她多卑劣啊,在剛剛被送到那房間裡時,還怨恨過常淩。
她又何嘗不知道這是自己必定需要克服的困難呢。
這麼多年,她自己也開始選擇避而不見。
她用力地吸了吸鼻子,她快要克服了,那些能被她輕易碾死的蟲子,才沒有什麼可怕的呢。
往後的幾天,常淩悄悄地觀察著麵色如常的符寧,看她確實是沒什麼異常,才悄悄地在心底鬆了一口氣。
顧司玉足足躺在床上睡了三天三夜。
最開始常淩和符寧看他一直不醒還去請了符玉來查探一番,得到的結論隻是他力竭之後陷入了沉睡。
兩人哭笑不得的放下了心,隨即又為著接下來的比試陷入緊張的準備中。
符寧雖然麵上沒什麼變化,可是夜裡常淩總是能聽到她一個人在小院裡來回踱步的聲音。
緊張是不可能不緊張的。
很快就到了比試的時候。
符寧攥緊了常淩的手臂,常淩另一邊還得扶著虛弱的顧司玉。
三人走的不快,但還是很快就到了比試場地。
符寧攥得更加緊了些。
常淩隻得用眼神不斷地安慰她。
今天他們應當是最後一場出戰的對陣。
坐在觀戰席上看其他人比試的時候,緊張的情緒不僅不能得到任何的緩解,還會隨著場上激烈的戰鬥而不斷的累計。
第三輪比試了。
大多數上場之人身上都有傷,但是一個個卻打的還是凶煞的緊。
能站到這兒的修士,大多修為都是凝神境上品或者大圓滿,囿於天賦或者體悟就差臨門一腳就可以結丹。
剩下的要麼是掌握了威力極大的法門,或者是先前已經拚掉了半條命。
第三輪比試,觀戰台上已經坐了幾位金丹境修士,看看能不能挑選好苗子收為徒弟。
在比試台之上的修士們自然是打的又賣力了幾分。
幾場比試看下來,無論是勝者還是敗者,自身狀態都好不到哪兒去。
贏了的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
輸了的也是拚命也不能讓彆人好過。
符寧握著常淩的手忍不住的顫抖著,掌心不斷地滲出細密的汗珠。
時間就在不斷濃鬱的緊張氛圍之中飛快流過。
很快符寧就要上場了。
常淩陪她再三檢查了符籙丹藥法器都帶好了之後,隻得拍拍她的肩膀或者是拽住她的手輕聲寬慰著。
“常淩,如果我不能活著回來,你能不能幫我轉告一下我的母親和姐姐,我給她們今年準備的生辰禮就在藏寶樓的櫃子裡,她們年紀漸長之後,不喜歡過生日,可是每年的禮物我都有準備,彆忘了。”符寧語無倫次地說道。
一旁的顧司玉也是勉強抬起手臂,輕輕地將符寧攏入懷中。
“撐不住一定要及時認輸,哪怕自己從台子上跳下來都可以,千萬彆傷到根本,你天賦絕佳,以後的路還很長,不差一個青山學堂。”他輕輕地說。
符寧白了他一眼,嘴巴撅得老高“怎麼這麼喪氣!我一定會贏得!本小姐贏給你們看!”
常淩溫和的笑笑,緊緊地盯著她那走上比試台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