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落月還在的話,這些東西一定是問不倒他的。
不管曾經是怎樣不純的目的,又有著怎樣的圖謀企劃,甚至有著血腥殘酷的過往,他們畢竟相伴了那麼多年。
比家人還要親密許多的關係。
常淩以前還經常去翻古籍,想要看看有沒有重塑神魂重塑身體的方式……
“常淩!你在想什麼!”白霧頗為不滿的打斷了常淩的思緒。
他的手在半空之中舉著一個杯子正遞在她麵前。
裡麵盛放著瑩瑩的黃色液體。
“你可太弱了,也不知道怎麼會這麼弱,果然還是凡人血脈的作用。”白霧見她回神,撇撇嘴說道。
“這東西是我常喝的,你喝了應該也大有裨益。”白霧努努嘴,朝向著手中的杯子。
常淩從善如流的接過來,下意識地一口喝了下去。
仿佛曾經在青州之時,同符寧顧司玉一齊在酒樓,三人互相遞酒互相敬酒地場景。
這一杯酒一入肚,不,不能說是入肚,這杯酒在進入她口中地時候根本‘嘗’不到,二是化作一道耀眼地光芒,一下子鑽進了她地神魂。
常淩的神魂一時間感覺暖洋洋的。
可是隨著時間的流逝,這暖意卻沒有消退,如果神魂有溫度的話,那她此時的溫度應當是越升越高。
一點停下來的趨勢也沒有,很快她就感受到了自己神魂的沸騰。
難以言喻的痛感不斷地從她的神魂開始向周邊蔓延。
“常淩,你剛剛喝了什麼啊,怎麼有這麼多的神魂之力湧入!”阿碧的聲音急切地很。
常淩的神魂在這樣的灼燒之下,意識已經有了幾分不清醒,連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隻能不斷地搖著頭。
她也不知道啊。
站在她麵前地白霧,瞧著麵色不斷變化的常淩,他自然能清晰的感受到常淩神魂的狀態變化,可是那同他又有什麼關係呢?
他頗為興奮的站在一旁抱著胳膊旁觀著。
這樣弱小的神魂,一口氣乾了一杯魂液,又將會脫變成什麼樣子呢?
大概率的話,還是會被直接撐爆吧。
倒是有些可惜了。
這麼有趣的靈魂如果留在他身邊,也許他也不會這麼寂寞了吧。
…………
“常淩!分魂!”阿碧亦是從來沒有見過這樣霸道的‘液體’,連他的神魂在這股龐大的力量麵前看起來似乎都極為微不足道。
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辦法了。
常淩已經很久沒有進行過分魂了,其實分魂是沒有上限的,隻要你的神魂之力足以支撐不斷地向外分裂。
而每一個分裂出來地分魂,也同樣可以通過進行修行而不斷的變得強大。
這樣一股龐大地力量,倘若常淩能夠堅持著下來不斷地進行分魂,誰也不知道最後會達到一種怎樣可怕的情況。
常淩的意識現在已經極為模糊了,隱約聽見了分魂二字,一時間卻不知道怎樣引導。
她稍微凝聚一點意識,很快的就被著灼熱的無形焰浪灼燒乾淨。
越來越多的能量開始在她的神魂之中肆虐。
一旁地阿碧瞧見這種情況,神魂猛地竄進了常淩的識海,小狐狸身後九條大尾巴長度一下子暴漲,瑩瑩的碧眸緊緊的盯著麵前的常淩。
他在催動全部的神魂之力來衝擊他們的契約,這已經是他能想到的唯一能夠試著換回常淩意識的做法了。
唯一的破局之法,就是將常淩的意識召回來,然後將後續的一切都交給她。
但是阿碧的神魂一觸碰到常淩,瞬間被熱浪波及,難以言喻的痛感讓小狐狸的尾巴都停止了舞動。
這僅僅隻是被波及到了一點,那麼被緊緊包圍著的常淩,又是怎樣一番感受呢?
阿碧咬咬牙,一顆晶瑩的珠子出現在它的口中,它一下子把它塞到了常淩的懷裡。
那顆珠子瞬間被蒸成了氣體。
可就在這樣一個瞬間,不斷抗爭著的常淩順利的抓住了片刻清醒的意識。
操縱著一個已經化作一柄長劍的分魂,毫不留情的斬向另一道分魂。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情況太為緊迫的原因,這次的分魂出奇的順利,這一劍又準又很,常淩的那道分魂瞬間被分為了兩半。
在他們被迫分開邊緣已經逐漸的要消散的時候,常淩體內龐大的能量不斷地朝著他們湧去。
很快就將他們穩固而凝實,分魂之中最艱險也最關鍵的一步‘固魂’這樣輕易的就完成了。
有部分能量湧入那分魂,常淩的壓力又是減輕了幾分,她卻連半點喘息的幾會都沒有。
如法炮製,一劍一劍地斬下去。
常淩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斬了多少劍,隻能勉強從痛感的不斷消散來窺見自己的成果。
不知道多長時間過去,常淩的神魂終於由灼熱變得冰涼,她整個人無力的癱倒在了地上。
每一劍斬下去,都耗費了巨大的神魂能量,那灼熱的氣息雖然將能量補上了,可是對於常淩神魂的疲憊確是完全沒有辦法。
她太累了。
常淩在意識消失前的最後一刹那,窺見自己識海之中那一個個晶瑩的光團,嘴角不知不覺就帶起了幾分笑容。
看著麵前昏過去的常淩,白霧也自討沒趣,利落的轉身,回到自己那精美柔軟的床榻上,享受著這他根本體會不到的一切。
好久沒聽到過新的故事了。
…………
常淩也不知道自己這一昏迷到底昏迷了多久,等著她再次睜開眼睛,這洞穴之中已經隻剩下她一個人,
她也不敢妄自行動,畢竟在這五良山裡,白霧可以是萬物。
常淩感覺自己的頭撕裂一般的痛。
那是她的識海承受了太多的分魂,擠壓之下的疼痛。
放眼望去,常淩一時間竟然數不清有多少個光團。
她的喜悅怎樣也掩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