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過三巡,菜過五味,眾人相談甚歡,正要切入正題,一聲高唱驚擾飛鳥,在夜空赫然響起。
“太後駕到——”
中央的篝火瞬間凝結,仿佛空氣都靜止不動了。
誰人不知,誰人不曉。蕭太後與慕容姐弟關係惡劣,表麵雖然和諧,似乎共享天倫之樂,實則分堂抗力,水火不容。
蕭太後顯然來者不善。
隻聞其聲不見其人,人未到聲先到:“久月的選夫宴,哀家怎能袖手旁觀?”
語調徐徐,冷漠淡然。
一雍容華貴的婦人,在一群奴仆的前呼後擁下款步走入席間,頭戴九鳳金步搖,身披月狼玉縷衣,尊貴威儀,氣度不凡。
真是個狠角色!
“拜見太後!”南越眾親王朝臣起身叩拜。
“孫兒見過皇祖母。”小南越王恭恭敬敬起身相迎,一雙眸子顫抖起來。
蕭太後並非慕容姐弟兩的親祖母,是上一任南越王的生母,憑著嫡母為尊,仗著背後母族的支持,牢牢占據太後之位。
慕容久月皮笑肉不笑,跟著一起請安:“祖母,真是勞您費心。”
蕭太後鳳袖一拂,徑直踏上王座。
慕容蘭戰戰兢兢讓出主位的位置來。
雲曦瑤眉梢輕揚,嘴角噙著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慕容久月緊緊皺眉,深吸一口氣,即便心中再不滿意,也不能在這種時候撕破臉,讓各國使臣看了笑話去。
幾名朝臣試圖勸諫,於禮不合,卻被人生生拉住。
又不是第一次,每次都是同樣的理由,同樣的招數,見怪不怪。
“蘭兒,到祖母身邊來。”蕭太後就坐,拍了拍王座邊的一角,喚小南越王過來一起坐。
小南越王慕容蘭,朝著長姐偷偷看去,見她點頭,恭恭敬敬的回了個“是”,笑著坐到蕭太後身邊。
“哀家幾次三番邀請澹台太子,都被拒絕,哀隻能不請自來。”蕭太後手撫著慕容蘭的肩,嗓音沙啞,看向墨非墨。
墨非墨一愣,驚訝之後一番嗬斥:“居然有這等事?肯定是這幫奴才越來越不像話了,辦事馬馬虎虎,本宮回去定會好好治治這幫刁奴。”
蕭太後臉上笑容微凝。
這等牽強的借口……雲曦瑤暗中憋笑,這睜眼說瞎話的功力,堪稱一絕……
南宮飄雪和影一對視一眼,看來南越這趟渾水不好糖啊,長公主與蕭太後明爭暗鬥,鹿死誰手還不一定。
一個簡單的時間極有可能成為導火索。
“雲溪與北燕兩朝貴使遠道而來,哀家今日身體不適,未能原因,還請兩國貴使莫要見怪。”一席話不卑不亢,大方有禮。
話說回來,按理說也不該她招待啊,真是……嘖嘖……
林毅淡笑:“太後太客氣!”
北燕使者李林甫連忙拱手,“久聞太後風姿,今日有幸得見鳳顏,比傳言中更加威儀奪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