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氏緊緊揪著手帕的手微微放鬆了下來。
如今綠枝已死,自然是都推在她身上的好,昨夜裡柳青青就被單獨壓了起來,焦氏都沒能跟她說上一句話囑咐囑咐,不過現在看來,柳青青還是比較清醒的。
一旁淳於晏卻佩服的看向柳青青,謊言來的這樣圓滿,恐怕昨夜裡沒少動腦筋吧。
老夫人一拍桌子,怒道:“你還在撒謊,那個荷包上明明就是你的名字,一個丫鬟敢將人領進你的房間,你是打量我這老婆子是外麵那些個無腦的,任由你信口雌黃不成?”
柳青青被老夫人嚇了一跳,忍不住身子顫抖了一下,然後抬頭看向老夫人:“老夫人,青青真的沒有撒謊,青青的東西一直都是綠枝收著的,青青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再說了,青青自幼也是飽讀詩書的,加上老夫人您這幾年的教導,青青怎麼也不會做這樣的事情,來自己毀了自己啊?”
柳青青說的委屈,老夫人沉默了一瞬,按照道理,她確實是不會做出這樣奇怪的事情來。
一旁萬氏忍不住瞥了瞥嘴。
說的這樣冠冕堂皇,可是還是遮掩不了她的險惡用心,萬氏忍不住看向淳於晏。
隻見淳於晏垂了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萬氏不解,按理此時更應該揪出柳青青,讓她不能再還害自己的,怎麼淳於晏反而不出聲了。
淳於晏心中其實是糾結的。
去年宮宴上,她以牙還牙最終揪出了趙茹雪,可是最終趙茹雪卻瘋了,還被家族趕了出去,沒多久就傳來了她的死訊。
淳於晏知道,趙茹雪是被家族遺棄了。
曾經那樣鮮活的一個生命,因為她而早早的凋謝了。
這件事給她的震動很大,她不喜歡這樣的爭鬥,也不願意再去參與這樣的爭鬥。
所以,她即使知道了柳青青一直在暗地裡動手腳,她也沒有反駁,不過是自保罷了。
可是,柳青青卻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加害於她,就在這個時候,柳青青居然能將所有的事情一股腦的推給了為她而死的綠枝。
淳於晏心中的寒意逐漸的上升。
“祖母,孫媳不解,即便是綠枝約的那個男子,可是為何他要首先陷害於我,若不是祖母明鑒,孫媳恐怕還不知道怎麼被人編排呢。”
淳於晏終於抬起了頭,淚意盈盈的看向老夫人。
老夫人原本因為柳青青委屈的眼神已經軟下來的心,頓時一凜。
是了,若是昨晚的事情成真,丟的可是威遠侯府的臉麵。
“焦氏,你這個侄女恐怕不能在我們府裡了,回頭你就收拾了將她送了回去吧。”
老夫人終於下定了決心,柳青青在這裡住了三年,三年,就是養個小貓小狗的,也是有感情的,何況柳青青乖巧與體貼。
比起淳於晏是好了不少,可是,柳青青利用這些齷齪的手段,來扯著侯府的臉麵達到自己的目的,老夫人是不允許的。
焦氏一聽,頓時白了臉,若真將柳青青送了回去,她怎麼跟娘家交代,又怎麼麵對外麵的那些流言蜚語?
柳青青也是心中惶恐,匍匐著跪在老夫人的麵前,揚著滿臉淚痕的小臉,哭求道:“老夫人,您救救青青,若是青青回去,隻有死路一條了啊!”
焦氏也跟著撲通一聲跪了下來:“老夫人,您就看在這幾年青青孝順您的份兒上,就饒了她吧……”
老夫人將自己的裙擺提了提,冷哼道:“就算我饒了她,外麵的人能饒了她嗎?你們不聽聽,外麵都將她傳承什麼樣了?”
“老夫人,老夫人,青青真是是清白的啊!”柳青青使勁的攥緊了老夫人的裙擺,哭著喊道:“青青真的不知道昨晚的事情,綠枝,綠枝從來都是聽話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