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要離間丞相府和靖國侯府的關係啊?再加上蘇慕柘,靖國侯府一向忠心耿耿,丞相更是自己的左膀右臂,蘇慕柘又是自己新近提拔的青年才俊。
這件事針對的難不成是他這個皇帝不成?
建安帝目光轉向淳於丞相,淳於丞相眸色深深,麵上卻一臉的平靜。
“小丫,是誰讓你做的這件事情?”建安帝收回目光,威嚴的問道。
小雲哆嗦了一下,這可是天底下都最高的掌權者,話一問出,小丫都害怕的直想打哆嗦。
“是,是民女的遠方姨母吩咐的,民女並不知道裡麵有什麼,姨母怎麼吩咐,民女就怎麼做的。”小丫弱弱的辯解,心中忐忑。
“淳於晏,她剛才說的那個人,又如何證明是瑞王妃所為,莫不是你在這裡故弄玄虛不成?”德妃臉色沉的如同畫上的墨汁。
淳於晏卻道:“正是這位婆子,出入在宣平侯府,而這個婆子與宣平侯府尉夫人身邊的心腹嬤嬤可是實打實的表姐妹關係。”
宣平侯府?
眾人的目光都移向了一旁的尉氏。
尉氏臉色一白,梗著脖子道:“就算跟我身邊的嬤嬤是親戚,那又怎麼樣?怎麼管天管地,還管人家是不是親戚不成?”
淳於晏扭頭,道:“尉夫人說的是,不過那個婆子可不是這樣說的。”
淳於晏揮了揮手,一個婆子走了進來,抬頭看到尉氏,渾身瑟縮了一下,可是再想到身後那個閻羅一般的人,婆子急忙戰戰兢兢的跪在一個角落,離的尉氏遠遠的。
然後顫抖著聲音稟報道:“是秦嬤嬤指使我做的這件事,裡麵下的毒也是秦嬤嬤給我的,她,她說了,隻要將毒下進去,讓小丫給了那個亭叔,其他的就不用管了,老奴想這件事又沒有太大的風險,又可以得一大筆銀子,所以,所以就去找了小丫,一切都是秦嬤嬤指使的,老奴並不知道這是要給誰的。”
“哼,都讓你去下毒了,你現在居然說不知道給誰,不論給誰,你就可以幫著她去害人嗎?”皇後忍不住冷哼出聲。
婆子也不知道誰說的,隻知道這件事要是按在她的頭上,她就是死也逃脫不了的,於是硬著頭皮喊道:“老奴冤枉啊,老奴與秦嬤嬤是親戚,她也沒少讓老奴做這件事,都是對付老爺在外麵的女人的,就是死了也沒有人聲張的,所以,所以老奴也沒有多問,老奴真的不知道,這是要害貴夫人的!”
“張婆子你住嘴!”秦嬤嬤從尉氏的身後連滾帶爬的出來,渾身哆嗦著跪在地上,道:“張婆子都是渾說的,那一次都是銀子管夠了,恐怕這次是嫌老奴給的少,才在這裡胡說八道。”
“這麼說,人確實是你指使的?”
秦嬤嬤連連點頭,痛哭流涕,道:“是老奴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才想去下毒害淳於夫人的,都是老奴做的,不關彆人的事。”
尉氏張了張嘴,臉色難堪。
按照常理,這個時候她應該斥責的,可是秦嬤嬤畢竟是跟著她許多年的奶嬤嬤,看著她一臉皺紋,花白的頭發隨著身體害怕的顫抖,也跟著輕微的顫抖,尉氏咽了一口唾沫,手指死死的掐住了自己的掌心。
“秦嬤嬤,你不過是一個下人,為何這樣大費周章的要害我?”淳於晏質問道:“何況我與你從無交集,又何來的仇怨?”
秦嬤嬤伏在大殿冰冷的地磚上,牙齒忍不住格格作響。
“是,是因為你曾經欺負過我家姑娘,從前你是高高在上的威遠侯府少夫人,現在你不是被趕了出來嗎?我,我就想著趁這個機會,為我家姑娘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