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部尚書慢慢的挪動了腳步,跪在了大殿上。
“老臣自認妄為人父,上對不起皇上的厚愛,還有列祖列宗的名諱,下對不起自己的兒子還有府中眾人,臣今日是來向皇上請辭的,臣知道,皇上厚愛,臣無以為報,可是臣也沒有顏麵再麵對皇上了,這一次就當臣是最後一次上朝了,還請皇上成全。”
說完,兵部尚書深深的拜倒在了建安帝的麵前。
建安帝心中不忍,道:“愛卿忠厚可嘉,這些年為朝廷任勞任怨,勞苦功勞,大可不必如此的……”
“皇上!”兵部尚書打斷了建安帝的話,深深的看了一眼建安帝,道:“皇上肯讓臣請辭,回歸老家,就已經是對臣最大的寬恕了,臣的兒子做出的事情影響極大,臣也想用餘生來好好教導他,請皇上成全……”
建安帝最終同意了兵部尚書告老還鄉。
退朝後,建安帝將兵部尚書留了下來。
“愛卿,其實你又何必執意離開呢,朕知道,發生這件事對你的打擊很大,可是,兒女們嘛,本來就是前世的債,什麼時候他們聽話才是福氣啊。”
建安帝心有所感,歎道。
兵部尚書眼含熱淚,拜倒在了建安的麵前:“臣謝皇上體諒之恩,臣的兒子犯錯,皇上若是不懲罰,又怎能賞罰分明,以安民心呢?皇上,我們大秦立足這麼多年,靠的就是朝廷的法製與公平,皇上已經寬恕過臣一次了,總不能次次寬恕,再說了,老臣也真的是想好好的花時間去管教管教兒子,也彌補臣這麼多年來對他的虧欠……”
“皇上,父母之愛子,必為之計深遠,然而,這份愛也是要表達出來的,否則,誤會一旦造成,傷害的不僅僅的一個人那……”
兵部尚書告退了出去,可是他的話還久久的在建安帝的耳邊響起。
這是一個老父親,突然的覺悟了。
兵部尚書當天就將家中的一切事宜交給了大兒子,然後打點起了行囊,等到馮子棋退燒之後,就帶著他與尚書夫人離開了京城。
從此以後,京城再沒有了兵部尚書的身影。
兵部裡一時沒有了主管,慶王就提議道:“還是讓賢王繼續去兵部吧,畢竟之前他也待過,再說這些天他也受了教訓,知道錯了,總得讓人家孩子有個改過自新的機會吧?”
建安帝看了看慶王,點頭答應了。
不過,事務全都交給了兵部左侍郎,賢王也隻能打下手。
賢王與慶王坐在了老酒館裡。
這個地方從上一次被蘇晴發現之後,慶王就想換地方了,可是賢王卻說,他已經走慣了,再說以後他會小心的。
經營一個地方不容易,慶王竟老酒館的人手全都換了一批,布置得更加隱蔽,才答應了下來。
賢王舉起酒杯,向慶王道:“多謝皇叔美言,否則侄兒還在河堤吹冷風呢。”
這些日子,賢王每天不是在河堤,就是去工地,整個人都快被漫天的塵土和沙子搞瘋了。
“說這些做什麼,我們總是一條心,你過的不好了,皇叔怎麼就過好了。”
慶王笑著飲了一口酒道。
“總之,皇叔以後有什麼事情儘管吩咐,侄兒一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賢王信誓旦旦的拍著胸脯說道。
等到他成了太子,什麼都好說。
慶王也沒說什麼,隻是笑著向他舉杯。
“皇叔,這一次您這招還真是高呢,不僅搞臭了馮子棋,害的兵部尚書離了京城,就是丞相府,如今也被牽連了,你看淳於丞相這幾日愁眉苦臉的,還沒見過他這樣臭的臉呢,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