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遠侯府已經不在,而蘇幕柘則成了忠勇侯府。
從此以後,在朝堂上,見了蘇幕柘他要彎腰行禮,要低聲下氣。
不,這不是他想要的!
蘇幕澤在那一晚,原本是悄悄的站在了慶王的身後的。
不過,他在的地方,恰好就在邊緣的位置。蘇幕柘一闖進來,他就立刻挪動了一下腳步。
那個時候他看著威風凜凜的蘇幕柘,如神兵天降。
不知為何,嫉恨交加,那個景象一直在他的腦海裡閃現。
現在,看到他的母親搖尾乞憐,跪在蘇幕柘的麵前哭求,他的心中隻覺得有一團火在燒。
蘇幕柘其實知道蘇盈自己的意願,淳於晏已經將這件事的前因後果告訴了他,對於素養,蘇幕柘真的是要刮目相看了。
可是,蘇盈卻再三囑咐,不要告訴家裡人,是她自己的決定。
她說,想要安靜的生活。
恐怕當年老夫人和蘇靖遠將蘇盈送給賢王做妾,對蘇盈來說,是一個沉重的打擊了。
是以,如今連這點子親情,在她的心中也起不了波瀾了。
隻是焦氏有些可憐……
蘇幕柘扶起了焦氏,答應會找人照顧蘇幕軒,隻要蘇幕軒誠心悔過的話,會看顧他的。
焦氏千恩萬謝,還要提起蘇盈,蘇幕柘卻搖了搖頭。
“或許,這樣對她來說,也是一個最好的選擇,聽說,她與賢王妃如今相處的很融洽,二伯母就放心吧。”
焦氏無法,抹著眼淚站在了一旁。
蘇靖遠舔著臉,不甘心的道:“柘兒,你看二伯這個,該怎麼辦?”
蘇幕柘皺了皺眉頭,道:“二伯若是有心,修身養性,種種花,養養魚,還是不錯的,或者撿起當年的書畫,陶冶情操,也是一個選擇。”
蘇靖遠聽著蘇幕柘的話,頓時臉色鐵青。
他推了一把蘇幕柘,惡聲道:“柘哥兒,你這是寒磣你二伯呢是吧?既然就不肯幫這個忙,就不要說這些冠冕堂皇的話,打量你二伯是個傻子不成?哼,想來柘哥兒你如今在皇上麵前成了紅人,自然也看不起我們這些家人了。”
蘇靖遠這話誅心,蘇幕柘聽了臉色也不好起來。
“二伯當知道,軒哥兒的事情,皇上已經是看了祖父的麵子了,否則,彆說官職,丟了性命都是有可能的,二伯該存感恩之心才對。”
“嗬,感恩?恐怕也隻有柘哥兒你感恩了,有皇上撐腰,柘哥兒你自然是硬氣的很,老子隻後悔當年……”
“老爺!”
蘇靖遠罵罵咧咧,焦氏突然臉色突變,高喝一聲,打斷了他的話。
蘇靖遠的話戛然而止,臉色鐵青,憤憤然甩了甩袖子,起身走了。
隻剩下焦氏訕訕一笑,對著蘇幕柘道:“你二伯他口無遮攔,柘兒可千萬彆當真了。”
說著,也急匆匆的出去了。
蘇幕柘與蘇晴對視一眼,然後看著兩個人離去的身影,若有所思。
蘇幕澤躲在門外,也偷聽到了剛才的談話,不由得攥緊了雙手,悄悄的離開了。
太後宮裡。
燈火通明,太後卻一臉的憔悴躺在了床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