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散開,周氏和蘇晴扶著威遠侯老夫人顫顫巍巍的走了過來。
周氏和蘇晴正在壽安堂裡陪著老夫人,聽到外麵吵嚷聲,叫過丫鬟們一問,才知道這邊出了事。
威遠侯府老夫人當即就暈了過去。
等到周氏等人手忙腳亂的一通忙活,好不容易將老夫人給救醒了。
威遠侯老夫人執意就要來看看。
周氏無奈,隻好與蘇晴帶著她過來了。
威遠侯老夫人看到地上躺著的臉色青黑,一身水漬的蘇靖遠,身子搖晃了幾下,眼前一黑,又差點暈了過去。
“我的兒啊……”
威遠侯老夫人的眼淚頓時就滾落了下來,一張口哽咽的再也說不出話來,隻覺得胸口仿佛堵著千斤巨石。
她這一輩子,先是大兒子戰死沙場,後來是蘇新遠,再後來,是威遠侯老侯爺的屍體運了回來。
經曆了幾次這樣的場景,她以為再也不會有了。
蘇靖遠自幼喜歡讀書,不喜歡那些舞刀弄槍的,她就十分歡喜,終於有一個兒子可以一直陪著她了。
隻是現在,這個孝順的,一直陪著她的兒子,也躺在了冰冷的地上。
老天爺啊,這是想要了她的命啊,白發人送黑發人,她到底還有失去幾個至親?
威遠侯老夫人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焦氏也躲在一旁默默的擦著眼淚。
“我的兒,為何會落水?你們伺候的,都是吃乾飯的不成?”
老夫人哭了一會兒,在周氏的勸解下止住了眼淚。
頓時指著周圍的下人們厲聲問責。
她就不相信了,一個好好的大老爺們,能自己掉進水裡。
還是剛才的小廝,在眾人的目光下,硬著頭皮走了出來,將剛才的話又稟報了一下。
老夫人聽我,目光如閃電一般看向蘇幕柘。
“是你!”
蘇幕柘麵不改色,迎著老夫人的目光,道:“我確實看到二伯往這個方向走過來,喊了幾聲也沒有聽,後來我追上來,看到他坐在水邊,擔心他出什麼事,想要上前拉他的時候,才發現,二伯已經沒有了氣息,然後就掉進了水裡。”
蘇幕柘坦然的說完,然後看了看小廝,道:“剛才他所看到的,是我想要拉二伯的時候,而我可以確定,那個時候二伯已經沒有氣息了,所以,並不是我推下二伯的。”
老夫人瞪著眼睛,惡狠狠地道:“當時又沒有人看見,自然是你說什麼是什麼了,蘇幕柘,你這個白眼狼,你為什麼要害死他,他是你二伯,求你幫忙你不幫就算了,你為什麼要來害他?你回來的這兩年,你二伯可對你不薄啊……”
說著,說著,老夫人悲從心來,又開始嚎啕大哭,甚至顫抖著手,就想要上前扇蘇幕柘的耳光。
蘇幕澤也悲痛的看向蘇幕柘。
“柘哥兒,作為大哥,我今日為何請你喝酒,你心裡沒有數嗎?父親他是有很多的毛病,不夠大度,因為你不幫忙,還罵你嗬斥你,可是,他畢竟是我的父親,你的嫡親的二伯,你就不能讓讓他?你為何要這麼做?”
“就算你如今貴為了忠勇侯,我告訴你,你也不能做這種大逆不道的事情!”
“我會向皇上陳情此事,柘哥兒,父親他縱有再多的不是,我也不能讓他老人家含冤九泉!”
蘇幕澤又是悲痛,又是氣憤,看著蘇幕柘的眼睛通紅,緊緊攥著的手泄露了他此刻內心的煎熬和痛楚。
蘇幕柘就這樣看著眼前的人一張一合的嘴,心頭的悲涼漸漸的漫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