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月自然不會去計較這些,索性轉移話題問“孩子怎麼樣,還好嗎?”
石磊轉頭,扶起麵色蒼白,幾欲支撐不住妻子和她身旁的女兒,才回頭看向重症監護室裡的小兒子。
“醫生說,情況凶險,需要多觀察觀察,要是這兩天挺過去了,就好說,要是要是這兩天挺不過去,就就讓我們準備後事”說著,七尺男兒的嗓音也有些發抖,懷抱著妻女的雙手也不自覺地緊了緊。
“怎麼回事?”
連月雖然沒有養過孩子,但也知道光是孕育撫養一個健全的孩子,就需要花費許多心思,更彆說這樣好像天生就帶有疾病的小孩子了。
來得路上,連月已經聽小陳提起過了。
這石磊家的小兒子小智,好像有一種十分嚴重的遺傳疾病。
一出生沒多久,就被發現他,運動發育遲緩,手腳無力,不像其他同齡小孩子那樣活潑好動。一檢查,才發現這是一種很嚴重的遺傳疾病,會影響孩子的四肢運動,嚴重的話,會影響孩子的吞咽和呼吸,不能獨站及行走,存活壽命也有限。
“最近天氣變化大,孩子的一點細微變化沒能及時發現,耽擱送醫了。”石磊看了一眼妻子,試圖輕描淡寫地說道。
“你們也放寬心,多為孩子打打氣,吉人自有天相,相信他一定可以挺過來的!”看著他們,連月眼前也憶起了前世那些痛失親人的幸存者們。
雖然這樣安慰的話起不到什麼作用,但也是連月此刻僅此能做的了。
麵對生老病死,人真的太渺小無力了。
“謝謝連小姐,借您吉言了。”石磊的妻子似是這才緩過勁來,張開緊抿的唇,有氣無力地說道。
看著一旁的小女孩,死死的抓住母親的衣角,滿眼都是驚魂未定的模樣,曾魚魚有些心疼蹲下身,試圖安慰起小女孩來。
“孩子的病,沒有辦法根治嗎”看了一眼,躺在重症監護室裡麵,被被子包裹著差一點看不出身形的小小身子,連月的心也沒來由地抽抽起來。
“沒有辦法,現在能采取的治療手段有限,唯一有效的藥物還是孤兒藥,也沒有納入我國的醫保,對我們來說,太難了。”石磊的語氣很是沮喪,身為一個養家糊口的男兒,麵對妻子和孩子,卻也隻能承認自己的無能為力。
“原來有藥物可以用嗎?”連月一聽,轉頭問。
“連小姐,這藥太貴了,普通人傾其一生也買不上。”石磊苦笑。
一旁的小陳顯然也知道這藥的情況,連連點頭道“是呀,我聽磊哥說,一次性的治療藥劑要一千多萬才能買到,另一種長期治療的,注射一次也需要五百萬還很難預約。”
“預約?”曾魚魚不知道什麼時候站了起來,好奇地問小陳。
“是呀,這藥也是需要預約的呀,磊哥賣了了家裡的房子車子,找人借了兩百萬,勉強湊夠了錢,可是到現在都沒有預約上呢。”
連月聞言,若有所思。
石磊和妻子更是一臉難掩的悲切,像是想起了之前所作的各種努力,麵臨的各種挫敗。
“好啊!我說你咋不住原來的小區呀!原來你是把房子給賣了啊!你為個遲早要走的病秧子值得嗎!”石母劉常薑不知何時豎起耳朵聽見了話頭,更是跳起腳來大罵。
坐她對麵的富態女人抬眼瞪她,警告道“我告訴你,劉常薑,你嘴巴給我放乾淨一點,有你這麼咒親孫子的嗎?”
一看兩人又是起勢要鬨的樣子,求生欲極強的小陳快步站到中間,左右各一討饒道“兩位阿姨哎,咱們能彆吵吵了行嗎?心平氣和一點,等下萬一保安又來了你們說?”
小陳這一番勸告顯然是有效的,兩位女士瞬間就住了嘴,隻大眼瞪小眼靠表情示威著,誰也不服輸的樣子。
“我借你,你去預約一次性治療藥劑吧。”連月看了看躺在病房裡的孩子,這才轉頭看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