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化身支柱的瑪琪不同,卡卡菲爾是被護在身下的那一個。
灰矮人克多,還有一個戈爾勒叫不上名字的隨從,為卡卡菲爾擋下了致命的落石。
“就這樣死了嗎……”
戈爾勒蹲在了卡卡菲爾身前,隨後他扒拉開了卡卡菲爾的手臂,想要看看他懷中護著的人。
那是一個孩子,那是一個女孩兒。
如果歐格的在的話,大概能喊出她的名字。
她的名字,叫——妮婭。
曾著拿一顆糖,從歐格手中換了一幅畫。
“真可惜啊……”戈爾勒惋惜的感慨了一句。
也不知道,是在惋惜這名特殊的商人,還是在惋惜這個孩子。
大概,是失去的太多了吧。
此刻的他,或許內心早已習慣了吧……
戰鬥的多了,武器會斷,但傷的多了,就感覺不到痛了……
‘又是個,倒在理想之前的家夥嗎。’
雖然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但還是有點難受呢。
……
“您救救大家嗎。”
幸存下來的守衛跪倒在了亞伯的身前,儘管他心底很清楚,這一切已無法挽回。
但他卻依然祈求著奇跡的出現。
“我做不到。”亞伯搖了搖頭。
聖光可以治愈傷勢,卻無法修複已經消失了的肢乾——更何況,是這些逝去的生命呢。
大概,也隻有傳說中的真愛之吻,才能夠起死回生吧。
“您是血族吧。”
戈爾勒背起卡卡菲爾的屍體走到了亞伯的身前——他想到了一個讓死去不久的人,複活的辦法。
“孩子,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亞伯望著戈爾勒緩緩的搖了搖頭“這並不是一個好辦法。”
並不是所有人,都能像他一樣克製住汙染的;漫長但死寂的生命,隻會製造出真正的嗜血怪物。
“能讓大家做個道彆也好吧……”
戈爾勒跪了下來——這名驕傲的戰士,第一次為了求人而主動跪了下來。
“血族是沒有靈魂的……你這是要真正的殺死他嗎,我沒有任何權利那麼做。”
自從成為新的血族大公後,亞伯就沒做過轉換血族的事……
他覺得,自己沒有任何權利剝奪彆人的靈魂。
“您真的相信……輪回嗎。”戈爾勒依然跪伏在地上。
“我相信真理與欲望。”
亞伯能窺見靈魂的顏色。
他也隻相信,自己看見的靈魂——所以他才選擇救治了戈爾勒。
‘能讓我和他說說嗎。’
這是隻有亞伯才能聽見的聲音——這是還未散去的靈魂的聲音,這是卡卡菲爾的靈魂。
是亞伯賦予了這份靈魂短暫的清明。
不過,也僅僅是短暫的清明而已。
當然,就這種短暫的清明也不是所有靈魂都有資格可以被點悟的。
“我記得你,你是真理信徒吧——有什麼想要說的,你告訴我就行。”亞伯緩緩開口道。
這個世界,幾乎沒有靈魂可以看見下一個黎明的升起。
“您在和誰說話。”戈爾勒抬起了頭。
“你最多,還有二十五息的時間。”亞伯說道。
‘老實說,我還真不想死呢——我還有好多好多事情沒做完呢,真是可惜啊,最後連個孩子都沒救下來。’卡卡菲爾的魂靈無奈的扯起了一個笑容。
隨後他飄到了戈爾勒的身前。
‘或許我早該發現你這家夥的身份的。’卡卡菲爾伸出了虛無的靈魂之手卻觸碰不到任何東西。
‘我的時間不多了嗎……不過,謝謝您啊大師,能讓我留下那麼一句話。’卡卡菲爾轉過身。
‘麻煩您替我向他說……’
“逝者已去……生者當強,戈爾勒,好好活下去,那樣才對得起已經離開的人。”
“我渴望的從不是錢,而是帝國的明天……我希望,在下一個冬天來臨時……不會有人再需要我的幫助了……再見了,不——希望,還是再也不見吧……”
亞伯俯下身,替卡卡菲爾伸出了手。
……
“下雪了嗎……”
歐格伸出手,接住了飄揚落下的雪花。
“這次的雪好像比以往提前下早了不少。”凱倫走到了歐格的身後,替其圍上了圍巾。
“我知道……”歐格抬起了頭。
據說,每一場提前到來的雪,都是世界對逝者的哀悼。
“凱倫姐,你說,心靈魔法真的有讓人複活的例子嗎……”
“真愛之吻,奇跡之術,大概真的能做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