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陳的都這麼凶嗎?”
這個聲音很輕很輕,可是偏偏在此時場間安靜,又正好交手的兩人停下,這個聲音無比清晰地傳了過來。
陳鷹和陳冰冰目光冷然,盯著開口說這話的顧辰,然而此時的顧辰卻像沒有自覺,舒舒服服地躺在竹椅上,隨著竹椅的搖擺,問著身邊的許慕姍。
許慕姍沒有回答,卻是明明白白地點了點頭,問道“要不要喝茶?”
顧辰想了想,道“這裡沒有茶葉。”
許慕姍有些不滿道“是誰讓你住這裡的?這也太不周到了!”
顧辰這次沒有想,很乾脆道“是鐘掌門。”
場間微默。
一陣風吹過,帶起掉落的樹葉。
許慕姍抿了抿嘴唇,道“還是很不周到。”
顧辰笑了,想起了在昆侖山上的兩三事,而後道“不周到是掌門的特權。”
許慕姍沒能理解顧辰這話的深層含義,道“我下次來給你帶一些。”
顧辰點頭,道“還要給我帶隻壺。”
許慕姍有些苦惱道“可是我隻有一隻。”
顧辰轉頭,繞過了那些“虎視眈眈”的觀眾,看著這處院落還挺寬敞,裡麵還有兩個空房間,便道“要不,你搬過來住?”
許慕姍雙眼一亮,道“可以嗎?”
顧辰點頭笑道“沒有人說不可以,那自然就是可以的。”
許慕姍點頭。
這兩人旁若無人地對話,好像周圍一群人都是空氣,這種感覺讓人很不爽,但更多的是不舒服。
陳冰冰道“許師妹,你可是艾長老的弟子,卻跟一個來曆不明的人住在一起,這話傳出去,你不要臉麵艾長老還要臉麵呢!”
許慕姍無辜地看向陳冰冰,道“陳師姐,你這話是我師傅說的?”
陳冰冰為之一噎,怒道“你心裡沒有個是非曲直嗎?每件事都要師長對你說才懂嗎?”
許慕姍點點頭,道“我是有個是非曲直,所以我想請問你,我就是住在這裡了,你敢說我師傅不要臉麵嗎?”
“你……”
陳冰冰臉色一白,才反應過來自己剛剛那句話說得有多放肆,反而讓許慕姍給套了進去。
“顧辰是青陽子長老的義子,你還說他來曆不明,那你是不是也要說青陽子長老沒有資格留在青陽門,沒有資格住在東來峰?”
“你……我沒這麼說!!”
“可你是這個意思!”
“我沒有!!”
陳冰冰臉色變得煞白,爭辯了幾句,然後又大聲地朝著圍觀的所有人喊了幾聲“我沒有”,然後撥開人群跑下山去。
她一走,其他人看著處境不妙,也都相繼下山去。
陳鷹臨走時,遙遙望了顧辰一眼,卻見顧辰隻是在看著天空,沒有看他,冷哼了一聲。
直到所有人都走光了,顧辰長長一歎,道“年輕人都會做這樣無聊的事嗎?”
許慕姍聞言,噗嗤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