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眼底震驚,周圍的人也都側目,暗中觀察的人,神識退得更遠了些。
這醉漢隨手的動作下,沒有絲毫靈力外泄,更不曾影響到周遭的天地靈氣,甚至那些落在他周圍的神識也沒有受到絲毫影響,那動作一氣嗬成,就像成為了那不同源的眾神識的一部分,更是與天地不分彼此。
這一手驚到了不少強者,讓他們忌憚之下紛紛退避,這醉漢修為極高,對道的認識遠在他們之上。
醉漢不理那兩名青陽門弟子,酒壺中的酒倒著倒著沒有了,讓他覺得很不爽,便轉身朝另一邊走去,口裡還含糊念著“酒……”
“袁師兄!”
醉漢像沒聽到,繼續走著。
“聶師兄和蘇師姐也來了。”
說這話的人還不知道這話是何意,隻見醉漢,也是被他喚為袁師兄的人停下了,慢慢地轉過身來。
被那眼神盯得有些慌,那弟子連忙道“何師兄吩咐我等,如果攔不下袁師兄,便以此語告之,師兄便會與我們走了。”
“何……是何傑桐那小崽子吧?”
那兩名青陽門弟子不敢接這個話。
醉漢像是搜索著印象,而後慢慢清醒過來一般,道“帶路吧。”
那兩個青陽門弟子暗暗鬆了一口氣,不由得在想那位“聶師兄”和“蘇師姐”到底是什麼樣的人,竟然能夠把這位袁師兄給留住。
隻是不管是這位袁師兄,還是他們所說的那位聶師兄、蘇師姐,都是他們完全沒有印象的人。
兩名青陽門弟子修為低微,所以醉漢剛剛的那一手代表了什麼他們並不清楚,隻知道醉漢的修為遠在他們之上,但這一點便足夠了,他們在前麵帶路,便聽到後麵醉漢自言自語著。
“這麼多年,那小崽子真是長大了,也知道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了,要是敢騙我,我就把那小崽子的衣服給扒了,吊到城門上給所有人觀賞觀賞,也算是給青陽門長臉了,而且這臉還能長全身呢,肯定光彩。”
兩名青陽門弟子心頭駭然,全身繃緊,不由得硬邦邦地加快了腳步,這位袁師兄絕對不是一位可以得罪的人,而且看樣子還不是一位安分的主,他們暗暗決定,回去之後一定要第一時間給何師兄提個醒,讓他趕緊把那位聶師兄和蘇師姐找來,要不然如果真的被這位袁師兄這樣做了,隻怕青陽門這個臉就丟大了。
至於何傑桐如何丟臉,此時兩人似乎還沒有想到這一點,不過走著走著,他們便感覺到了一些不大對勁的地方。
起初還沒反應過來,隻是慢慢覺得自己像是忽視了什麼,但雖然後知後覺,他們最後還是發現了,這醉漢跟在他們身後,步伐越來越穩,腰板越來越正,身上的酒氣也在迅速淡去,他身上那張肮臟的道袍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變得乾淨整潔,隻是道袍的顏色已老。
但不管怎麼說,這位袁師兄此時看起來已經不再邋遢,那滿臉的胡須在幾道劍氣下被刮落後,露出了真容,其人麵如冠玉,氣宇軒昂,讓兩人一時驚呆。
“還不帶路。”
“是。”
他們連忙再次加快了腳步,帶著醉漢……此時已經不能再叫醉漢了,而是他們的袁師兄,來到青陽門早已準備好的宅院落腳。
這是一棟三進三出的大宅院,從大門進去,經過外院、內院,能夠感覺到淡淡人氣,但卻已無人煙,宅院的原主人已經不在這裡。
遠遠地看到正房大廳,其中一人迅速地迎了上來,遙遙便已見禮。
“袁師兄,你好嗎?”
“小崽子,你長大了。”
袁師兄上下打量著何傑桐,嘴角似笑非笑。
何傑桐沒有看見兩名師弟不斷作出的臉色,全無防備來到袁師兄近前,看了看袁師兄身上褪色的道袍,當即吩咐道“你們兩個,去給袁師兄拿一件嶄新的道袍過來,還有將房間收拾好,不得怠慢。”
“是。”
兩名弟子無奈,隻好退下。
袁師兄嘿嘿冷笑道“多年不見,當年那個小崽子真是大變樣了,越來越有掌門弟子的威風了。”
何傑桐摸摸鼻子,苦笑著道“師兄,你就彆取笑我了,若不是你一下山就杳無音訊,師弟我這些年可要輕鬆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