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少爺何出此言?老道如今模樣,哪裡還敢班門弄斧?”
遊閒道人並不懼怕秦君皓,坐在凳子上的身體也並未起來。
隻是不緊不慢的把手中朱砂筆放到硯台凹槽處,然後規規矩矩坐直身體,眉眼低垂看著胸口,雙手抄在衣袖中,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花花腸子。
秦君皓輕笑一聲,不知是輕蔑還是什麼意思,悠悠的來,又悠悠的走了回去。
當真是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啊~
遊閒道人身形不變,隻把眼珠子上翻,瞅見秦君離的身影徹底消失,才鬆了一口氣,扭了扭脖子。
他絕對不會承認秦君離氣場強大,看似漫不經心,實則殺氣四溢。
麵對大魔頭,絕對不能有一絲一毫心存懈怠。
如今他武功俱失,唯有一樣東西能夠保得一條老命,他並不覺得秦君離會因為那樣東西忌憚他。
雖隻見過秦君離幾麵,但從他麵相,氣場和周圍環境,足可看出他是個什麼樣的人。
用八個字就能概括:窮凶極惡,目中無人。
“白墨呀白墨,看看你都惹上了什麼人?以後有你罪受了!”遊閒道人喃喃嘀咕,重新拿起筆沾了朱砂接著畫符。
此時此刻,他把自己置身事外,隻為衛梓欣歎息了一句。
其實他還有一句話沒有說:“都是無心人啊,孽緣喲~”
他畫著畫著,仿佛看到了未來一般,手中朱筆再難劃動,生生的停在了紙中間,被筆端壓住的地方緩緩暈出一大片紅痕,這張畫符算是廢了。
一段往事,如一壇緩緩起封的烈酒,濃鬱的熱辣清香鋪麵而來,使得遊閒道人苦笑一聲,一軲轆翻身上了床,蒙頭就把被子蓋在了身上。
遊閒道人平時睡覺是沒有呼嚕聲的,可這次,他睡得很沉,似有睡到地老天荒的感覺。
不知道他是畫符累的還是心事壓的。
以前的他不是道士,也不會畫符,更不會裝神弄鬼。書倉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