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暖京華!
和大長公主聊完原主在常州時的經曆,大長公主對她的態度果然改善了些。
此時已將近下午兩點。
見眾位貴夫人有散席要回家的意思了,沈暖玉就在心裡暗歎了一口氣。接高宜嬌回侯府,是沒可能了吧。
按身份,慶王妃盛氏是最先離開的,臨走的時候,微朝沈暖玉笑了笑,相邀有空去府裡坐坐。
沈暖玉含笑應著,她根本不知道此人是什麼身份,又不能問。
這世上沒有單獨成立的事,這位看起來通身貴氣明顯高人一等的女子先時為何肯替她解圍,想是看在高寒冷的麵子上吧。
沈暖玉猜想,也許這女子的丈夫和高寒冷是好朋友,替她解圍是間接賣高寒冷的人情。
有些事不言而喻,如果所猜不錯的話,等回平西侯府時,她得把這樣的人情轉達給高寒冷,才算是做事周到。然後高寒冷可能會用古代男人的交往之道和那女子的丈夫表達謝意,她丈夫再把反饋傳回來,這樣一來一往,兩家的人情就更近了些。越處越近,全靠走動維係,就是這麼個道理。
之後吳大姑娘,定國公夫人邢氏等人也先後去了。
見眾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沈暖玉也就站起了身,想是這鴻門宴終於熬過去了。
當貴夫人表麵風光,累也是真累,雖不勞力,卻勞心傷神,像她這種換了芯子的,更添了一分提心吊膽。
“你且等一等。”大長公主朝沈暖玉擺了擺手,明顯還有話要說。
沈暖玉想,她要露出質疑的表情,會是什麼後果?
這府邸雖富麗堂皇,隻除了宴會,平常卻是不住人的。
坐在軟轎上,由人抬著往大長公主日常宴席的地方走。
經過一條寬約三米半,剛好夠轎子通過的小夾道,徑直往北走。
走出去將近一千米的路程,沈暖玉遠遠瞧著前麵是一睹牆,已經無路可走了,她在心裡就暗暗的慌了起來,大長公主單獨把她留下來是做什麼?
在這深宅大院,密不通風的地方,了結了她,跟殺死一支雞沒什麼兩樣,那她也不能就這麼坐以待斃吧,好不容易從鬼門關裡逃回來的,好死不如賴活著,要就這麼死在了這裡,等下了地獄,閻王爺都要啐她無能吧,早知道把這樣重生的機會留給彆人了,白白浪費一次機會,占一個名額……開始胡思亂想起來。
可原主再不濟也是高寒冷的妻子,而且是齊國的皇帝親自賜的婚,大長公主就這麼猖狂,敢明目張膽要要了她的命?
“高涵近來公務繁忙?”
前頭軟轎上大長公主不濃不淡的話,把沈暖玉紛飛慌亂的思緒拽了回來。
“侯爺最近很忙。”沈暖玉不敢耽擱的應聲回說。
不知道大長公主為什麼沒頭沒腦問這麼句話,回完話,微微屏息,等著聽下話。
隻是什麼都沒等來。大長公主再沒吱聲。
前頭也不是條死胡同。走近了,才看清楚是一堵雕花砌紋的牆,專業一點的名叫做影壁,起隔斷遮擋作用的。
繞過影壁,連接著的是另一庭院的後門。黑漆宅門上掛著燈籠,上麵的字沈暖玉認識——是“賀”字。
當真感覺,粉牆在前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家。
昨天聽馨香和她說過,大長公主的丈夫姓賀。她詢問賀國公爺是怎麼英年早逝的,問題超綱,在馨香涉獵範圍之外。
進了宅院,最直觀的感覺就是有生活的氣息,有人氣,這也是大長公主選擇在此宴息的緣由吧。宅院亦是不能算作小的,隻是和公主府府邸相比,卻是相形見絀。
轎子由人輕輕的,傾斜著放下,有丫鬟扶大長公主下了轎。
後頭的馨香也扶沈暖玉下了轎。
跟在大長公主身後走著,所經過的地方,可見著爬滿院牆的藤蔓,上麵開著些稀碎的淡紫色的花,像是紫羅蘭,細看又不是紫羅蘭。
沈暖玉從前覺得自己方向感還挺好的,隻是在這宅院裡東繞一下,西拐一下,也早已經轉向了。
來到個院,還沒進去,就聽見院裡的歡聲笑語,一下一下踢毽子,落在腳尖上的悶響聲。
“舅舅,你會踢麼?”
是高家小珍珠甜軟的說話聲。沈暖玉的精神就為之一振,她想大長公主該不會是預備讓她把孩子帶回侯府吧!這也太善解人意了。
“不會。”跟在大長公主身後,緩步往小院裡走,沈暖玉聽到個男子的說話聲。那聲音說不上好聽,但也不難聽,是那種王孫子弟慣有的散漫和不耐煩。
“不會就學呀!你看她們踢得多好。”
“玩你的吧,哪來這麼多話說。”
“你、你說我,看一會不告訴外祖母的!”
沈暖玉單聽聲音就能想到高宜嬌拿手指人,抬著下巴,撅著小嘴的模樣。
“來不來你還嚇唬上我了。”賀知章乾咳了一聲,就從椅子上坐起來,打橫抱起高宜嬌,嚇唬著要把小姑娘大頭朝下,“說,你是不是欠收拾了?”
高宜嬌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