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又惹著你了?”高凜西嗅著她身上的淺香。
“侯爺心裡是怎樣想大哥哥的,覺得他沒出息?欲言又止,還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
“我隻是覺得他照你父親差遠了。”既然提到這裡了,高凜西索性發表他的意見,“等以後咱們睿哥兒,他要是敢見硬就回,我非得鞭子伺候不可。”
“真的?”沈暖玉聽的屏了屏息。
“女子也就罷了,身為男兒,便是要活出經天緯地的氣概來。許多貧寒人家,讀不起書,考中了舉人,才去補缺兒,他堂堂沈家大爺,一次會試不上榜,便同受了什麼摧折般的,閉門不出,做出副窩窩囊囊活不起的樣子,真讓人瞧不上。”
沈暖玉一時不知道該怎樣接。轉了兩下眼睛,又試探著往下采訪“那侯爺覺得什麼是經天緯地的氣概?”
高凜西談“各司其職,勝不驕,敗不餒。於國於家,做儘己所能的事,這就是各人該有的氣概。”
沈暖玉想了半天,找出句裡麵的話,“那便是君君臣臣,父父子子?”
高凜西點點頭。
沈暖玉繼續采訪“那侯爺覺得士農工商,商業是賤業麼?”
高凜西點點頭“國本務以農業為要,商業輔之,商人重利輕義,反輔為主,國之大害。”
果然是根深蒂固的重農抑商思想。
這時候外麵荀穆提高聲音說“屬下把錢匣子取過來了。”
沈暖玉聽了,一下子從他懷抱裡脫離出來,整理衣裙,坐在下首椅子上。
高凜西這才吩咐“拿進來吧。”
荀穆這才應聲進屋,見了沈暖玉恭敬的行禮,然後不亂看一下的,退了出去。
高凜西指指放在案上的匣子,讓沈暖玉打開看看。
沈暖玉就打開看看,那匣子約是長三尺,寬兩尺,放在案上整整將桌案占滿。
沈暖玉站起來,將匣子打開。
一麵滿滿登登的有金有銀有票子,最上層擱著本賬冊。
這是多少錢啊,沈暖玉有一種中彩票暴富的錯覺。有生之年,有幸能體會到這種感覺,得感謝古代士大夫高凜西。
“這錢就由你保管吧。”高凜西說,“除了這些,還有兩處莊子,幾家產業,經由黃福隆打理,年底進錢的時候,也勞煩娘子幫收著。”
沈暖玉翻開賬冊第一頁,記著錢十五萬八千餘餘……
這是銀子,不是人民幣。
而按高凜西本人的說法是“夫君不富裕,但也能供得起娘子吃穿用度,娘子不用再去奔波。”
晚上滾床單的時候,高凜西又給以警告“要再讓我聽到關於你在外怎樣賺錢的風言風語,我就發脾氣了。”
沈暖玉闔眼,顫著睫毛不應聲。
“還有那個京華書店的掌櫃,我不希望你們再通書信。”想起這茬,高凜西心裡非常不痛快,但看看身底下聽話的猶如綿羊一般的小女人,給予警告之後,他決定徹底翻篇,再不追究。
“我們在信裡什麼都沒寫,信一直都留著,侯爺要有興致可以閱覽,華老板的字寫的不錯。”沈暖玉試探著說。
高凜西的動作突然一停,抬起她下巴,迫視她問“你什麼意思?”
要發飆的先兆麼。
沈暖玉看著他那副冷臉,決定避其鋒芒,伸出手來,輕撫他的眉毛,“侯爺這樣子好嚇人。聽舅家二姐姐說,二姐夫總對她動粗,侯爺也要對妾身動粗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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