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歡慘呼連連,“阿姐疼!你放手。”
阿姐麵目猙獰,“我疼,我也要讓你疼,這樣才公平。”
儘歡隻得跟爹爹告狀,委屈巴巴道:“爹爹,冬菊她又欺負我。”
可是爹爹卻不像往常一樣同她嬉戲打鬨。
儘歡看見爹爹的臉色,心裡一下沉了下去,難道是阿姐的傷很重嗎?
否則為何爹爹一路沉默寡言,臉色發青?
儘歡心頭沒來由的慌亂起來。
她隻是緊緊拽住了阿姐的手,卻再不敢搭話。
兩個人走得又急又快,走回了青丘的狐狸洞裡,阿娘早就迎了上來。
爹爹將阿姐交給阿娘,急聲道:“這孩子受了重傷,需要趕緊醫治,先用靈力替她止住血。”
阿娘先帶著阿姐下去療傷,儘歡急忙跟了上去,卻被爹爹給拽住了。
儘歡一邊掙脫一邊道:“爹爹,我想去看阿姐。”
爹爹哪裡理會?
他拽著她的後衣領,一路將她連拖帶拽到了一處密室之中。
這密室是爹爹悄悄挖的。
爹爹總說天有不測風雲,人總得時時防範。
是以自她出生起,爹爹便一直在挖密道,這密室裡麵有許多機關暗道,還放了許多傷人的法器。
儘歡眼見爹爹臉色不好,連忙解釋道:“爹爹,是儘歡不好,是儘歡害得阿姐受了這樣重的傷。”
這密室之中黑漆漆的,爹爹用法力點亮了一盞油燈。
隨後才聽見他問道:“你這些日子去哪裡了?那日你阿姐回來說你被一個道士抓走了,我們沿途尋了許久,卻始終沒有發現你的身影。”
儘歡便一五一實將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都講了一遍。
包括她是如何認識了元朗,如何受白音姑姑所托,又如何在九重天宮偷得了長明燈。
爹爹聽完長久不語,麵色灰白,歎息道:“那長明燈是天妃心愛之物,你是吃了雄心豹子膽,竟敢將長明燈從天宮之中偷出來。若是天族中人發現是你動的手腳,那對整個青丘都將是滅頂之災。”
儘歡連連擺手:“不會的。根本沒有人知道我偷走了長明燈。”
爹爹冷冷一笑,“那元朗來是響徹四海八荒的戰神,心思縝密,城府極深,你以為你在他跟前做的這些小動作不會被他發現嗎?”
儘歡卻道,“就算被他發現,他也斷斷不會帶著天兵天將來尋我。”
爹爹的一雙厲眼猶如鋒利的刀劍一般,直直的插向她的心口。
“元朗手上沾滿了鮮血,為人最是殘忍無情,你為何這般篤定他會放你一馬?”
儘歡被爹爹這擲地有聲的疑問問得心頭一亂。
她支支吾吾了半天,最後卻隻是道:“我覺得元朗上神不像外界傳說那般狠辣無情,爹爹也不是曾經教過我,不能人雲亦雲,做人要有自己的判斷嗎?”
爹爹的呼吸明顯一重。
他的眉頭緊鎖成“川”字,似要發火。
儘歡隻能連忙安慰道,“爹爹放心,不會有人發現是我盜走了長明燈。既然長明燈已經給了白音姑姑,那就再和我們沒有關係。”
爹爹卻失落的搖頭,仿佛中了邪一般,不斷喃喃自語著:“孽緣呐,真是孽緣。”
儘歡卻道:“什麼孽緣?”
阿爹的手重重的放在她的肩頭,他的眼底仿佛隱隱有淚光,一字一句道:“儘歡,我要你答應爹爹一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