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
楊清風知曉時間不等人,徑直推開那緊閉房門,衝進院兒裡!
厲聲大喝:“兀那淫魔,監地司在此,還不束手就擒!”
其聲冽冽,回蕩風雪!
但卻並沒有叫出來那淫魔,而是將這周家幾口喚出來了!
——淫魔作祟,他們一家壓根兒就不敢睡,圍坐在大堂裡。
聽得楊清風聲音,又驚又怕又喜!
驚與怕的自然是淫魔來了。
但喜的是監地司的仙師大人們出手了!
還不將那淫魔輕鬆拿下!
一家四口,趕忙出門拜見!
楊清風一看,整整齊齊,雖臉上惶恐,但都沒什麼傷勢。
愣了。
他看向那發出信號的下屬。
——淫魔呢?
那下屬也是不明所以,直說看見了一白影,躥進院兒裡。
“門牆外也是我們的人,他跑不掉,找!”
楊清風冷喝一聲,一道道身影隨之而動,在整個宅子裡搜尋起來!
時間過去。
可哪怕把整個宅子翻了個底兒朝天,楊清風等人也沒找到那淫魔半點兒身影!
倒是一個吏目在院兒裡角落,找到了一個殘留著天地之炁、又貼滿符咒的稻草人兒!
當即,神色大變!
傀儡之術!
煉炁士的手段中,除了那凶猛的攻伐之術,不免一些旁門左道。
比如什麼巫蠱詛咒,算命占卜,提線傀儡之流。
而這傀儡術,便是以提命炁為絲,符籙為引,讓原本的死物活動起來!
這稻草人兒身上的符籙,就是傀儡之術的信標!
“中計了!”
楊清風立刻反應過來!
這稻草人就是一個傀儡,被操控著闖進周家宅子當中,引人耳目!
這是……魚餌!
而試問這茫茫金陵,哪個煉炁士閒得無聊操控傀儡闖進一戶尋常人家院兒裡呢?
答案,隻有一個!
——調虎離山!
那月末淫魔,明顯已經曉得自個兒等人守株待兔,所以以這傀儡之術將所有人全都吸引到玉明街周家來!
然後,他就能輕而易舉對同樣符合爐鼎條件的銀寶街陳家女子下手!
“留幾個駐守此地,其他人跟我走!”
楊清風又急又怒!
體內命炁幾乎炸裂!
化作一道青光,疾馳向銀寶街!
到儘管如此,他的心頭,已升起一種不祥的預感。
——一個時辰了。
從這邊的傀儡稻草人行動開始,他們聚集而來,又將宅子翻了個底兒朝天最後發現端倪。
已經過去了一個時辰。
如此長的時間裡,那銀寶街的陳家女子,還沒遭毒手麼?
這會兒,楊清風隻恨自個兒沒多長一對兒翅膀!
半個時辰前。
楊清風等人跟著傀儡闖進玉明街院兒裡的時候。
銀寶街,寂靜無聲。
因為是保密行動,所以無論是周家還是陳家都不曉得這情況。
自然,銀寶街的陳家十來口人,壓根兒沒有被淫魔當成目標的覺悟,隻是警惕性地燈火通明,院子裡還有家丁來回巡邏,整夜不睡。
門口。
狂風驟雪裡。
一個雪白的身影,仿佛隨風而來,靜靜地矗立在門口。
他抬起頭,隻剩下一雙眼睛的臉上,目光看向玉明街的方向,好似在嘲笑那般,低聲自語。
“一群蠢貨。”
他知曉監地司已經介入了此事,也知曉自個兒還有兩個目標,更是遠遠就察覺到了兩條街巷的異常。
——這些個監地司的吏目,他都見過哩!
哪怕他們收斂氣息,裝成酒客,偽裝得再好,又哪兒能騙得過自個兒?
但不得不說,這麼多家夥一塊兒來,還是有些麻煩。
所以他便略施小計,以傀儡之術將監地司的人都引到玉明街的周家,而他自個兒卻來了這銀寶街的陳家。
——從一開始,他的目標就是陳家女子!
“今兒一過,經典大成,靈相鑄就,不再需要這般頻繁采補。”
那白影兒抬起頭,看向冷硬的大門,冷笑道:
“到那時,你們還抓得到鬼去!”
可就在他要推門而入的那一刻,風雪裡,想起了鈴鐺聲。
叮鈴鈴,叮鈴,叮叮叮——
抑揚頓挫,奏響一曲。
白影兒愣了。
這曲子他聽過,或者說金陵大部分人都聽過,喚作《鬼神判》。
說得便是一個大奸大惡的貪官兒,活著時候貪贓枉法,無惡不作,結黨營私,無人奈何。但死了以後,墜入地府,卻被那陰司判官一眼識破,判了三道地獄之刑!
唱出來便是警醒世人,生時作惡,死後遭罪!
也算是家喻戶曉,膾炙人口了。
不是什麼了不得的玩意兒。
但問題是,這寒天凍地,深更半夜,哪兒來的鈴鐺奏樂聲?!
白影兒心頭猛然一個咯噔,循聲望去。
就見那街尾處,一個黑白長戲服、鬼神判官臉的戲角兒身影,捏著一枚金色鈴鐺,緩步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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