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下一刻,那猙獰的臉色,便凝固了。
——隻見那好似帶著萬鈞巨力的鐵錘率先落下,而那戲袍判官不閃不避,掄起拳頭,抬手就是一拳!
砰!
沉悶的碰撞聲中,水缸大小的錘頭仿佛被一股恐怖的力量彈飛!
讓握著錘柄的高個兒虎口震裂,鮮血隻留!
而那側方撞來的石柱,也被那判官抬腿一腳鞭中,轟隆隆化作一地兒破碎鐵石!
嘩啦散落!
與此同時,那矮個兒渾身一震,被恐怖的反震之力打得臟腑震蕩,口吐鮮血!
與此同時,不等倆人重振旗鼓,那茫茫金光便好似利箭一般唰唰射來!
高個兒連連扔下鐵錘,彙聚天地之炁,往地上一摁,施展防禦神通!
頓時,一道厚重的土牆升起!
但下一刻,便被無儘的金光洞穿,千瘡百孔,轟然破碎!
緊接著,一道道金光貫穿二人四肢血肉骨骼,鮮紅綻放!
可怕的哀嚎聲,響徹了宅子,卻被金光囚籠阻擋,傳不出一點兒。
餘琛慢慢走近。
鬼神一般可怕的身影,倒映在已毫無反抗之力的二人眼裡。
驚駭欲絕!
碾壓!
完全是沒有半點兒懸念的碾壓!
就將倆人打得重傷,再不能起!
“等等!彆殺我們!”
生死關頭,高個兒早已顧不得其他,連連搖晃腦袋,求饒道,
“我們也是受人指使!”
“是那厚土觀的大木真人!是他說我們可以假扮作你的模樣,讓伱背上黑鍋!”
“我們充其量就是倆棋子!放過我們!放過我們!這些靈銖都給你!所有的法器也都給你!放過我們!”
“……”
高個兒麻子臉喋喋不休,而那矮個兒卻是直接已經嚇尿了褲子。
餘琛沒理會他們,看向桌上的留影石,注入一路天地之炁,將其打開。
又取出一枚古銅鏡子,拄在二人麵前,問:“你們是誰?”
問心鏡之下,一高一矮倆人驚恐之中,完全無法撒謊。
高個兒麻子臉說:“我叫裘貞,他叫胡田,我們……我們都是厚土觀的棄徒。”
“鄭家宅子的命案,是你們的做的?”
“是!是我倆!”
“為何要扮作判官模樣?”
“是厚土觀的大木真人,他是我倆曾經的老師,那日我倆手頭緊,找他借錢,他便說我倆可去城裡搶!但我倆怕被監地司發現,不敢去!他就說我倆可以扮成您的模樣……”
“所以你們照他說的做了?”
“做了!我披上那戲袍,戴上臉譜,故意讓他們看到……”
“好了。”
餘琛點頭,收起問心鏡來。
走向倆人。
沒了問心鏡的製約,那高個兒麻子臉裘貞拉著矮個兒胡田,砰砰砰再度磕得砰砰響,求判官饒恕他們一命!
餘琛沒理會,隻是走到他們麵前,拎著兩人的頭,將他們提了起來。
一時間,六目相對。
判官臉譜之下的雙目,平靜而冰寒。
而那裘貞與胡田的眼睛裡,則充斥了散不儘的驚恐!
裘貞還天真地以為,他們說了真相,這判官便會放了他們。
一個勁兒感激涕零:“多謝您!多謝您!”
但餘琛隻是平靜地看著他們,突然開口問:“昨兒晚上,鄭家十八口也是這般哀求的麼?”
裘貞渾身一顫!
就見那黑袍戲袍背後,金光流淌而出,化作鋒銳的劍刃,輕輕地,緩緩地將那胡田的腦袋割下來。
嘩啦啦!
熾熱的鮮紅噴濺而出,無頭的屍首無力墜落下來。
血,染了他一臉,刺鼻的甜腥味兒,撲麵而來!
裘貞瞪圓了雙眼,瞠目欲裂!
無法抑製的恐懼,在他心底蔓延!
然後,他的餘光就瞟到那金光之刃,抵在了他脖子上。
“饒……饒命……”
這會兒,裘貞已經說不出彆的話了,機械一般,求饒。
但等來的,是冷漠的拒絕。
“人應當要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那怒目臉譜之下,聲音沙啞平靜。
“裘貞胡田,殺人害命,判……人頭落地。”
話音落下,金光一閃而過。
滾燙的血花在空中綻放!
裘貞驚恐的目光,永遠定格。
餘琛鬆手,兩枚頭顱滾落地麵,咕嚕轉了兩圈兒,不動了。
他拍了拍手,森羅鬼麵將那身上的血腥吸收殆儘,撿起倆人的芥子袋,轉身走進了風雪裡。
煌煌金光,緩緩熄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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