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字塔頂端的人物!
一句話就足以讓大夏震蕩的偉大存在!
雖無官品,但地位相比起皇帝身旁的宰相,也分毫不差!
更不用書天下讀書人,都將文聖李寰視為畢生信仰!
所以官府既然沒動作,餘琛隻能認為他們啥線索都沒查到。
可在看了萬晟樓給的情報以後,他才發現。
——完全他娘的就不是這麼回事兒!
首先啊,萬晟樓的情報裡說了。
這些情報都是朝廷高層已經心照不宣的秘密,並非什麼絕密情報。
然後,叮囑餘琛,得了消息,莫要散播出去。
否則倒黴的是他自個兒。
這幾句話,看得餘琛一愣一愣的。
繼續往下翻。
看著看著,人傻了。
首先吧,文聖的確是被人殺害了。
而動手的人,也不是什麼查不到。
或者說,壓根兒不用查。
——就那金陵州牧大人,州府的一把手,吳庸。
文聖的腦袋,也的確是被劍斬下來的,用的就是金陵官府的鎮城之劍。
而文聖的死,卻不是因為什麼暗殺陰謀,而是……聖旨。
年前,也就是餘琛他們進城的前一天。
一道萬裡加急的聖旨,從京城傳到金陵。
金陵州牧吳庸,下跪接旨。
聖旨有言,前書山之主、稷下書院院長、大夏三聖之文聖為一己之私,盜取大夏秘寶,逃至金陵,拒不悔改,是為亂臣賊子,特令金陵州牧吳雍以叛國之罪斬其頭顱,奪回密寶。
接旨那刻,金陵州牧人都傻了。
那傳旨的公公喊了好幾聲,方才喊醒。
可一邊是萬人敬仰的文聖,一邊是不可違抗的聖旨。
他能咋辦?
終於在那個晚上,喝了酒,提上劍,走進了文聖的房裡。
沒有反抗,沒有廝殺,甚至沒有任何動靜。
一劍斬下,人頭落地。
一代文聖,就此身死。
聽說最後州牧吳庸是哭著走出來的。
這些,就是文聖之死的真相。
——並非被奸人所害,也並非被惡徒暗殺,而是死於那遠在京城的無上聖意。
至於那聖旨中說的秘寶究竟是什麼,州牧又是否從文聖手中取到了。
萬晟樓就不得而知了。
但可以確定的是,坊間流傳的“文聖之死”,來龍去脈就是這麼回事兒。
同樣,因為忌憚文聖的影響力,貿然宣布其為“叛賊”的話,恐怕引起整個大夏震蕩。
特彆是那些個腦子一根筋兒的讀書人,甚至有可能直接以文亂法都說不一定。
所以官府才特意隱瞞了這事兒。
楊清風與趙如鬆等人身份太低,都不知曉,還以為文聖當真是被奸人所害。
而朝廷對於這樣一位聖人的死,之所以到現在都沒得什麼動靜,也不是因為他們沒查到凶手,而是因為朝廷……就是凶手。
看完那萬晟樓的情報以後,餘琛往床上一坐,隻感覺腦子亂得出奇。
堂堂文聖,大夏三聖之一,轉眼就成了亂臣賊子?
這換誰來不迷糊啊?
你彆說餘琛,就文聖老頭兒本人,都瞪圓了雙眼,驚掉了下巴。
“老頭兒,這到底咋回事兒啊?”餘琛轉過頭,看向老人。
後者沉默了好一會兒,脫口而出,還是那兩個字兒。
“忘了。”
餘琛:“……”
扔下情報,他開始準備飯菜。
算了。
事已至此,先吃飯吧。
劈柴,淘米,燒火……
文聖老頭兒看著忙忙碌碌的餘琛,湊過來,問他:“倘若老夫是真如這情報上所說是個亂臣賊子,你就沒有一點兒反應嗎?”
餘琛在灶台上忙活,頭也不回:“那我該咋辦——拉著你去見官?但這官府也看不見伱啊。”
“老夫是說——你這般與老夫廝混在一起,不怕也被當成了亂臣賊子?”文聖聲音平靜。
“我又不是幫朝廷做事兒的。”
餘琛一邊將將柴火塞進灶裡,一邊搖頭:“老頭兒,你搞清楚,你是死人,我是幫死人辦事兒的。等找到你真正的遺願,我會判斷這事兒到底要不要去做。倘若真正的你真的最該萬死,到時我會親手送你走——但絕不是現在。”
文聖眼睛一眯:“倘若老夫的遺願,有違朝廷,有違律法呢?”
“那跟咱有什麼關係?”
啪啦一聲,餘琛摩擦著打火石。
“咱判斷一個死人的遺願是否值得做幫他完成的標準有很多,比如公序良俗啊,天理人倫啊,甚至咱當時的心情……”
嘩!
兩枚打火石摩擦碰撞,火星四射,落在那柴火上,劈裡啪啦燃起火焰來。
熊熊燃燒。
年輕的守陵人終於轉過頭來,看著文聖的鬼魂,緩緩搖頭,
“但這裡邊兒,絕不包括律法,朝廷,聖旨,皇帝。”
他的眼神,平靜清澈。
他的背後,野火沸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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