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您咋就這般衝動呢……”
摁忍不住歎息。
“彆念了!煩得很!”那年輕男人擺了擺手,眼露一絲凶光:“幾個平頭百姓,死就死了!”
管家苦笑,但也不吭聲了。
不多時候,一個身材魁梧,脖頸處一處刀疤的五十多歲的男人,推門而入。
“爹!”年輕男人站起身,就要迎接!
可那臉色凝重的男人,直接抬手,一巴掌摔在年輕人身上!
“你好大的狗膽!”
“福澤城裡,當街殺人!”
“你是嫌老子這個司命當夠了還是嫌你這顆腦袋在脖子上待久了?”
年輕人當即被打蒙了。
癱軟在地上,又懼又怒,“爹!你打我?你竟然打我!娘!你九泉之下看到了嗎!爹他打我!”
聽到“娘”這個字眼兒,司命厲嘉南的眼神,方才柔和了幾分。
但雙目之中,仍怒火中燒。
“那不就是幾個百姓嗎?幾個平頭百姓,死了又怎麼了?”曆命一邊捂著紅腫了的臉,一邊不忿道。
聽得這話,厲嘉南又是一陣鬼火冒三丈!
看著這不成器的兒子,他厲聲嗬斥!
“對!就幾個百姓!平時死幾個都無所謂的百姓!”
“可你想沒想過!那地兒是哪兒?是福澤城!”
“福澤城是什麼地兒?金陵九成的富豪商賈都住裡邊兒!”
“可以說整個金陵的經濟命脈都是他們撐起來的!官府裡邊兒無數人也跟他們裙帶牽連!”
“現在你在福澤城殺人,今兒你殺了一個武館館主,明兒你會不會殺他們家裡去?”
“這些個富豪商賈,家財無數,重金買下福澤城的地蓋房子,就是圖個平安!”
“但現在,這個平安被打破了!福澤城萬千富商的平安都被踩在腳底下!更重要的是,你還不是什麼盜賊惡匪,你是官府的人!”
“你覺得這事兒能那麼簡單就完了的?”
“大刑司的徐州會放過你?會放過老子?”
“他今兒要是敢放了你,明兒就能被舉報到死!”
福澤城,富商之城。
死了一個武館館主,不是大事兒。
問題是,他就是死在自個兒家裡,福澤城最大最繁華的一條街上!
這足以觸動所有富豪商賈的心頭那根弦!
關鍵這還是官府的人動的手!
誰知道今兒死的是一個館主,明兒會不會是他們自個兒?
厲嘉南看的透徹——從一開始,這就不是一樁人命案子的問題,這是整個金陵所有富商安全底線的問題。
雖說吧,大夏朝廷,官肯定強勢於商。
但人情江湖,哪兒分那麼清楚?
就像那金陽商會的會長,不就是官府裡某個司命的親戚?
這會兒,被自個兒爹幾句點醒,曆命一下子臉色煞白!
想到那大刑司恐怖的手段。
隻感覺渾身都軟了,冷汗直冒!
再也沒那般囂張跋扈的模樣!
“爹……那怎麼辦?爹?我不能去大刑司……那不是人待的地方……”
瞧見自個兒兒子這般模樣,那厲嘉南更是氣兒不打一處來!
“老秦,給他關屋裡,不準出來!”
管家帶著雙腿發軟的曆命公子,去了。
剩下兵參司命厲嘉南,神色陰沉。
不一會兒,一位副官模樣的男人走進來,問:“司命大人,生死狀的事兒不告訴公子麼?”
“先不說,嚇唬嚇唬他,讓他長長教訓。”厲嘉南搖了搖頭,旋即眉頭一豎,“但我厲嘉南的種,也不是誰想動就能動的!”
正當這時,外邊兒,來人了。
大刑司主事,陳明!
厲嘉南和那副官一同走出去,剛想客套寒暄一番。
可那大刑司陳主事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厲司命,令郎曆命涉嫌一起人命案子,請他跟本官走一趟吧。”
厲嘉南臉色也冷了下來,曉得這是有大刑司命徐州授意了,要不然他一個主事哪兒敢這般強硬?
但厲嘉南也不怕,早有準備,命那副官取出一張紙卷:“嗯?人命案子?本官聽到的可不是人命案子,不過是一場生死比武罷了。”
陳主事接過一看,隻看上邊兒明明白白寫了“生死狀”!
生死狀裡內容簡單,就是一場比武,生死不論。
紙卷最後,有幾個名兒,首當其衝就是曆命,然後是另外幾個名兒,應當就是那些死者的。
那每一個名字上邊兒,各有一個手印兒,紅彤彤的,刺眼得很。
陳主事臉色一變。
生死狀?
這啥玩意兒?
要是有生死狀,這性質了可就完全變了。
大夏尚武,比武切磋之事,常而有之。
但正所謂刀劍無眼,比武失手死傷之事層出不窮,便有了生死狀一說。
生死狀一簽,那便生死有命,不受律法約束了。
但問題是……誰他娘跟你一個司命之子簽生死狀啊!
那不是打贏打輸都得死嗎?
輸了自不必說,贏了……打死了司命兒子你還想跑?
還有,您他娘的能不能再離譜一點兒!
那死者裡邊兒可是有個身懷六甲的孕婦啊!
她跟你簽生死狀比武?
咋?胎教學的擒拿手還是通背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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