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整個金陵官場,蒙上一層陰霾。
好似在宣布那般,告訴整個金陵。
——他來了。
驚愕過後,一番討論。
最後在州牧吳庸的命令下,當天開始,大刑司,監地司,兵參司,三司聯合,開始著手調查此案。
但後來,除了在金陵城外幾裡地的官道上發現了厲嘉南父子倆的餘下殘破屍首和兵參司命手下的百十來個死士的遺體以外。
沒有任何更多的線索。
那凶手就好像是市井傳說中的鬼魅一般,來無影去無蹤,完全沒留下半點兒痕跡。
同時,與官場老爺們之間凝重的氣氛不同。
得知了兵參司命和其子的死訊以後,百姓們那叫一個拍手稱快。
——這事兒鬨太大了,瞞不住。那些個吏目捕快,圍觀百姓,早把這勁爆的消息傳了出去。
說這平日裡吧,厲嘉南和厲命兩父子橫行霸道,魚肉百姓。
對大通武館一案,更是顛倒黑白,踐踏律法。
老天爺都看不下去了!
惡人自有惡人磨!
終是遭了報應!
但正所謂,有人歡喜,有人憂。
倘若說州牧對這事兒的態度是秉公辦事不偏不倚,百姓們是拍手叫好。
那金陵郊外,王府大殿裡,這位鎮守邊關數十年的神武王,可就不那麼快活了。
厲嘉南的死訊,是第二天從官府傳過來的。
因為厲嘉南與厲命最後的行程是神武王府,所以大刑司的人來了一趟。
這會兒,神武王才曉得自個兒的屬下,被他塞進金陵官場的棋子從那晚離開王府後,就再也沒有回到兵參司。
被人截殺在官道上,砍了腦袋。
這對於神武王來說,簡直是赤裸裸把他的臉麵摁在地上摩擦。
前一天,他才出麵為厲命作保,雖然沒有明說,但幾乎已經是告訴整個金陵所有勢力。
——厲嘉南,是他神武王的人。
結果,也儘如人意。
大刑司認慫了,州牧吳庸也沉默。
金陵沒一個人,再敢對這事兒再指手畫腳。
可才過去多久?
一天不到!
厲嘉南父子就被砍下腦袋,掛在大通武館!
就像一記響亮的巴掌,狠狠是扇在神武王的臉上,再踩了一腳,吐了兩口唾沫。
那一天,整個神武王府,氣氛好似凝固般壓抑。
婢女也好,仆人也罷,沒一個人敢大聲說話。
生怕王府深處的那位,遷怒他們。
直到深夜。
王府大殿上,身形魁梧的神武王一言不發坐在高座上。
又悲,又憤。
拋開他的臉麵受損,單單是厲嘉南的死,就讓這些鎮守邊關的大將感到憤怒與悲傷。
厲嘉南,是他親眼看著從一個愣頭小兵,一步步走上來的。
曾跟隨他數次舍生忘死,奔赴戰場。
同袍情深。
否則,他也不可能為了保厲命而如此強硬地去麵對大刑司和萬晟樓。
可就是這樣一個如徒如子般的下屬,就這樣死了!
“本王不管你是誰。”
“本王都會找到你。”
“再殺死你。”
茫茫陰影裡,大夏神武王,發下毒誓。
呼!
聲音落下那一刻,漫天風雪都好似凜冽了起來,好似見證誓言那般。
但下一刻,突如其來的變化,打破了壓抑到極點的氣氛。
空氣裡邊兒,蕩起一絲漣漪。
然後就看有一道身穿墨色軟甲的身影,好似從水裡鑽出來那樣,出現在大殿。
單膝跪地。
“回殿下,找到線索了。”
神武王眉頭一抬。
那身影繼續開口,娓娓道來,
“那天夜裡,在吳庸大人提劍行刑前,雖然文聖大人摒退了宅子所有門徒侍者。
但那晚深夜,一個打更人曾看到合德書院的馬車,朝文聖大人的宅邸而去。
屬下今日聽聞此言,立刻將那打更人帶來,刑訊之下,保證其所言為實。”
話音落下。
那身影渾身一震!
隻感覺一股可怕的威壓從高座上爆發,好似浪潮一般,滾滾而來!
雖然這種感覺隻是曇花一現。
但卻讓那身影感到冷汗涔涔。
他相當確定,隻要這種威壓再持續一時半會兒,他便會被壓得粉碎!
“知曉了。”良久,殿上才傳來神武王的聲音,“退下吧。”
那身影如蒙大赦,恭敬退下了。
隻剩下神武王在大殿裡。
目光灼灼,喃喃自語。
“合德書院……趙為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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