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說,他早有覺悟,在某一天戰死沙場。
但你想一想——叛軍的裝著,你可以穿,為師也可以穿;叛軍的旗幟,你可以舉,為師也可以舉起——既然如此,莫不然你與為師都是叛軍麼?”
半刻鐘後,葫蘆停在一座巨大的破舊寺廟之前。
真正讓他無法接受的是,這大皇子……竟是與叛軍一夥兒的!
堂堂大皇子啊!
又指了指趙將軍:“你們,則是在與叛軍的廝殺中英勇犧牲的烈士。”
與此同時,一股股天地之炁的洪流好似狂龍一般,從那迷霧中殺出,攻向二人!
“叛軍?”
“請君入甕……是陷阱!”
南神君轉過頭,看了這自個兒學生一眼:“彆太早下定論,這到底是不是叛軍還說不準呢。”
“對!本殿已經瘋了!”大皇子毫不在意,麵容猙獰!
“本殿這一生,陰謀算計,披星戴月,就是為了那無上皇位,為了它……本殿什麼都可以去做!”
就聽南神君繼續道:“叛軍?我們知曉他們是叛軍的唯一原因就是前戶部侍郎之一的張淳亦的口供——據他所說,那所劫了賑災糧的家夥穿著叛軍的衣裳,舉著叛軍的旗幟,所以大家下意識認為那就是叛軍乾的。
所以這大皇子竟自導自演了這麼一出大戲。
一出“大夏皇子剿滅叛軍”的鬨劇!
但如今世道,北境妖族被拒於漠北邊關,外憂遙遠,大夏內部,亦無叛亂爭端。
當然,並非因為眼前惡劣的局勢。
天下功績,無外乎攘內安外。
趙將軍冷眼望著他:“恐怕這會兒,他正在前來此地的途中,隻要他發現如此天怒人怨之事,上報朝廷,彆說太子之位,你那腦袋都保不住!”
那一刻,張智凡倒吸一口涼氣!
“您是說……有人借叛軍之名……渾水摸魚?”
“你忘了,除了本官等五萬將士以外,還有那占天司的南神君大人也來了這太陰山脈。”
這會兒竟和臭名昭著的叛軍勾結在一起!
趙將軍隻感覺一顆心完全沉入了穀底,好似被無儘的冰冷包圍,感到絕望。
“走!”
“誰知曉?”南神君一張娃娃臉,說話卻是老氣秋橫:“這其中究竟有什麼玄虛,還得等到真正找到那些個‘叛軍’的蹤跡,方才清楚。”
但對於大皇子來說,沒關係。
“幾十年前的妖僧佛寺?”
——倘若餘琛在此,定能一眼認出,其中好多正是那些被屠戮的村裡的百姓。
等他趕過來,看到的隻會是——大皇子率兵征討反賊,雙方生死拚殺下,趙將軍五千兵馬與諸多反賊戰死沙場,但賑災糧順利奪回。
嘶——
到時有他作證,更能證實確有其事。等回了京城,本殿凱旋而歸,萬民擁戴,榮耀無上——至於你們,也會被追封烈士,這一生也不虧了。”
殿宇坍塌,梁柱破碎,殘簷斷壁滿地,一片破敗之色。
作為身經百戰的軍部高層,能如此年輕就坐上將軍之位,再惡劣的局麵他也麵對過,不至於因此而驚慌失措。
他的表情變得異常猙獰,好似癲狂一般:“劫了賑災糧的,不是叛軍,就是本殿啊!”
良久的沉默以後,南神君背後的張智凡眉頭緊皺,怎麼也想不通:“那賑災糧他們劫來有什麼用?屠戮那些村莊的無辜百姓又有什麼用?”
但在那門口,卻有著一枚枚雜亂無章的腳印,像是有什麼龐大的人馬踏入其中。
而剿滅叛軍,就是最大的功績!
“本殿早已布下陷阱陣法,甩出誘餌,雖不能將他殺死,但也足夠拖延他大半天時日。
且看無數紋路從凹凸不平的地上亮起,彼此交錯連接,茫茫迷霧縈繞而來,將整個佛寺都完全籠罩!
不見天日!
——不止為他,也為整個大夏的命運。
divcass=”ntentadv”“周……鈺!你竟與叛軍勾結!枉為皇子啊!”
——沒有內患,就創造內患!
當初敢於行刺皇帝的叛軍,就是最大的內患!
好似野獸一般的嘶吼聲,從趙將軍喉嚨裡爆發!
他望著那滿身金甲的男人,恨不得生啖其肉活飲其血!
——這些屍首,一個個都是精壯漢子,身穿順天叛軍的衣裳,足足有上千具之多,好似石塊兒一般滾滾落下來,橫七豎八地躺在戰場裡。
然後,他笑了。
勝券在握,胸有成竹。
“——不知趙將軍對這故事,可滿意?”
請記住本書首發域名:..bigeba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