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金籠鎖靈,大鬨一場
說這原本吧,宋相是相當憤怒的。
他深知如今這世道陰陽相隔人鬼殊途,所以從賀子秋告訴他所謂的三年之約開始,他就覺著這裡邊兒一定是誰冒充李寰,引他出宮。
——知曉他和李寰三年之約的人不多,但也有那麼幾個,那麼這消息定然就是從這幾個人嘴裡傳出去的,被有心人發現後加以利用。
但他還是去了。
不為彆的。
就是想要看看究竟是誰,在裝神弄鬼!
至於危險?
他宋相在哪兒,哪兒就絕對安全!
第四境的恐怖,不是什麼陰謀詭計可以對抗和抹平的。
而這會兒,國師閉關,宋相遠在城外。
看的人頭暈目眩。
宋相咽了咽口水,坐下來,盯著李寰,一言不發。
說罷,就起身招呼,“客官,小二不懂事,莫怪……”
最次,也要第四境才行。
那張臉,掌櫃的和小二可太熟悉了!
不正是那三聖之一!當朝宰相!
“無事,我們有約,你們忙你們的。”
李寰落下一子,開口道:“該你了。”
邊說邊抬頭。
隻看那老頭兒轉過身來,指了指桌上棋盤,“那老夫可要不戰而勝了。”
順著黃金鎖鏈看過去,那四個金鐲,牢牢捆在一個瘦弱的身影手腳上。
“你覺得,老夫還活著?”李寰雲淡風輕,再落一子。
“怎麼,怕了?”
——李寰!
當真是李寰!
不是彆人假冒,不是易容之術,就是那已經被砍了腦殼,身死道消的大夏文聖!
餘琛攤了攤手,“我也隻是猜測而已。”
就見一個白發蒼蒼的佝僂老頭兒,坐在窗前,桌上擺著一壺茶,一盤棋。
那一刻,堂堂當朝宰相,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存在,瞪圓了雙眼!
宋相也撿起一枚白子,一落:“你還敢回來?不怕死?”
“對了,這是哪兒來著?好像……有點眼熟?”吳庸總感覺這種裝潢,在哪兒見過。
這會兒,正癡癡地望著窗外,眼眸中倒映出那如鉤一般的明月。
特彆是當初在將齊安公主打入冷宮以後,在皇帝的命令下,無數鐵衛更是裡三層外三層將冷宮完全包圍!
彆說逃跑,就是那些個送飯菜就去的宮女兒,都要經過十多道關卡,方才放行。
餘琛沒理會她,而是取出度人經,召出江州的吳庸來,問他。
“你是說……奪舍?”
整個人拄在那兒,渾身顫抖。
二人快步前行,來到那大堂裡邊兒。
她約莫十七八歲的模樣,穿一身白裙,五官清秀精致,但臉色蒼白得可怕。
萬籟俱寂中。
誠然,有了周小魚欲帶齊安公主出逃的前車之鑒,啟元帝加強看管的確是合情合理。
宋相毫不客氣,推門而入。
那厚重的麵甲之下,紅光隱現。
突然之間。
虞幼魚一點頭:“不錯,怎麼了?”
月光灑落而下,落在她臉上,楚楚可憐,淒涼而悲戚。
而梨春樓前,一道紫袍身影帶著個布衣少年,邁步而入。
櫃台前還是那個小二,還是那副熱情模樣,“客官,喝點……”
這位閻魔聖女瞪圓了美眸,喃喃開口:“你是說這大夏的皇帝,將自個兒女兒當成了奪舍的爐鼎?
不!不對,妾身遠遠見過那皇帝,他那身子骨兒,不出意外至少還有五十年以上的光陰可活,用得著那麼急嗎?
——道靈根。
宋相點了點頭,帶著賀子秋,繞過他們,直上了六樓山水閣。
後邊兒假寐的掌櫃聽聞了這動靜,眉頭一皺:“小王,乾多久了,嘴皮子都還說不利索?怠慢了客人你擔待得起?”
而因為鎖鏈的束縛,她隻能跪坐在那石柱旁邊,無法移動一步。
掩天避世陣下,虞幼魚指著那鋼鐵黑柱,嘖嘖感歎:“這是一個困陣,按其陣紋數量和複雜程度來看,足以困住神薹圓滿的煉炁士,使其無法動彈,
但這會兒卻用來囚禁一個凡人小姑娘,你們那皇帝對她可真是……無比看重啊!”
掌櫃和小二的聽了,相互對視,一臉驚悚!
——梨春樓是清水茶酒樓,一般到這個點兒都沒人了,今天也是如此。
她先前的一切猜測,都是建立在“啟元帝不知曉道靈根”的猜測下。
餘琛駕馭九幽鬼輦,身披掩天避世陣圖,悄無聲息地潛入皇城,徑直來到那森嚴的冷宮前邊兒。
divcass=”ntentadv”——突破了神薹境的他展開的掩天避世陣,已經不是什麼一般的存在能夠發現的了。
——且看那寬闊的大堂上,無數複雜的漆黑陣紋好似蚯蚓一樣密密麻麻地布滿了整個地板。
“好家夥!”
然後,他轉頭看向虞幼魚,歎了口氣。
餘琛也是眉頭皺起。
然後,他才有功夫打量周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