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老的身影本來盤膝而坐,閉目垂眸。
噗!
噗!
噗!
……
但在某一刻,突然睜眼,渾濁的目光中閃過一縷煞氣!
那塗滿了怪異油彩的老臉上,充滿了殺意!
沙啞蒼老的聲音,喃喃自語。
嘩啦啦——
可您也知曉,萬永宮的人都是些三角貓功夫,煉炁士都沒兩個,那些守衛更是在皇宮侍衛中都墊底的存在,這些人哪怕有小人馭字符的加持,但要對付一個屠殺了鐵佛陀的屠夫,實在是力有未遂,小人也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啊!
最後……最後竟讓他逃了去!小人該死!小人該死!請大人懲罰!”
——黑紮術!
但即便如此,老頭兒也瑟瑟發抖,一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
倘若餘琛在此,定然一眼就能認出來,著正是他隨意偽裝過後的容貌。
老頭兒臉上,鮮血淋漓!
一根根模樣各異的毫筆,一堆顏色各異的符紙,幾個像是硯盒的方形容器,裡邊兒裝滿了血紅色的液體。
一種隔千裡之外,殺人於無形之間的可怕詛咒之術!
原本得到這玩意兒的時候,餘琛還以為他恐怕很難有機會用得上。
便隻能眼睜睜看著。
“沒有懷疑你。”那“大人”的聲音讓老頭兒心頭一鬆:“隻是要麼他是外來人,要麼……隱匿了真正容貌。”
更何況這種歹毒的咒殺之術,要麼遭咒者足夠強大硬扛過來;要麼在咒術發動之前殺死施咒者。而除此之外,彆無他法,可以破解。
且看那紙上,是個容貌平平的年輕人,完全屬於扔進人堆裡就再也找不出來的那種。
說罷,轉身就走。
但就在那黑金色的靴子就要邁出石門的時候。
正當這時,北側牆壁的一角,厚重的石門緩緩推開,沉重的摩擦聲,頓時讓本就焦急的老頭兒整個人渾身激靈靈打了冷戰!
哪怕餘琛不曉得那馭字符的主人是誰,甚至是男是女,是老是少,都不清楚。
他提著稻草人的雙手雙腳,一轉,那稻草構成的手臂便被扭曲成麻花結兒。
您當真是神機妙算,今兒晚上,他真來了——如此便足以確定,他不是因為其他原因屠殺了鐵佛陀,而是因為仁德王留下的那件東西。
“小兔崽子……壞我大計……可惡!實在可惡!”
“你遭咒了。”
老頭兒自知逃過了一劫,連忙把腦袋點得跟啄木鳥一樣,“看到了!看到了!小人這就畫出來!”
“見過大人!”
望著眼前不承人形的稻草人兒,餘琛目光冷漠,又取出一根銀針,往他腹部一紮。
一同蹂躪折騰以後,滿臉油彩的老頭兒已經不承人形,好似一團扭曲的血肉匍匐在地上。
同一時間。
說話之間,好似突然想到了什麼那樣,突然臉色一變,竟露出恐懼來,眉頭緊皺,成川字形。
血肉被洞穿的聲音響起,老頭兒胸腹之間,一個個拳頭大小的血洞炸開!
可下一刻,還不等那大人有什麼動作。
“大人……為小人……報仇……”
“大人,救……啊!!!”老頭兒驚駭地將頭抬起,正說話呢,突然之間發出一聲淒厲慘叫!
且看他的雙手,突然好似被一股詭異的力量,一圈又一圈扭曲!
骨骼破碎,血肉肌膚好似破抹布一般被擰成一根麻花條兒!
歇斯底裡的慘叫聲瞬間傳遍了整個密室!
但這,還沒有完,
雙手以後,是雙腿!
說罷,取出一張白紙,三下五除二,將一張年輕的臉畫在紙上,雙手呈上。
終於,那“大人”開口了,語氣平靜,無喜無怒,“你可看到他的容貌?”
隻要有他的血,就能發動黑紮之術!
且看餘琛盤膝而坐,前方三尺,稻草人懸浮半空。
他慘叫,他哭嚎,不成人形的四肢胡亂抽動掙紮著。
老頭兒字斟句酌,小心翼翼地說著,將一切都全盤托出後,又砰砰砰往地上磕。
但下一刻。
那老頭兒,一邊磕,也在小心翼翼等著“大人”的反應。
話未說完。
老頭兒隻看見那雙黑金色的靴子轉了個身,朝外邊兒走去。
且看他忙朝那石門的方向,跪倒下去,不住磕頭!
那稻草人兒的腦袋,淩空飛起!
與此同時,一股莫名的恐怖力量降臨!
那老頭兒乾癟的腦袋,也好似被一柄無形劍刃瞬間斬斷!
噗!
鮮紅的熱血滾滾噴出來,圓滾滾的腦袋在血泊中咕嚕嚕滾到那“大人”腳下,停下來。
一雙空洞的、布滿血汙的眼眶,斜斜向著那位“大人”。
那其中黑黝黝的、深淵一般的空洞,好似在嘲笑他的無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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