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後是一個白發蒼蒼,無比瘦削的老頭兒,神色憔悴,好似被抽掉了魂兒一樣,捧著遺像,默默前行。
且看那好似丟了魂兒的老頭兒,突然渾身一震,轉頭看向那美娘,“雪娘……要……”
餘琛站起來,伸了個懶腰,剛準備取下守門人的腰牌,關閉天葬淵大門。
眾所周知,聖符門和金家勢不兩立,水火不容。
那麼這神彆……到底是怎麼個事兒?
沒人知曉。
他心頭明白。
轉眼天色入暮。
幾個時辰,很快過去了。
雖然說聖符門把金家滅了的,但實際上金家真正衰弱和毀滅的誘因,應當是……全族神彆。
石頭回葬宮裡練功,耕耘不輟。
餘琛坐在門口,看儘人生百態。
先前,餘琛準備對付金家的時候,他還勸阻過來著。
借他們倆的身份,向鳳鳴宮施壓,讓那鳳鳴天宮同意聖符門屠殺金家。
消息簡單,字兒也不多。
無論茶鋪酒肆,還是街坊市井,大夥兒都在討論這事兒。
無論是前方開道的道士,還是背後抬棺的黑巾大漢,都忍不住頻頻側目。
李元清深吸一口氣,打心底裡認同了這句話。
divcass=”ntentadv”一番閒聊過後,倆人就各作各的事兒去了。
卻不曾想,隻是兩天過去。
為首乃是幾個黑袍道人開道,手中靈劍揮舞,口裡念念有詞。
同時,整個上京從一早開始,就被這爆炸性的消息席卷了。
在他身旁,一個身材窈窕火辣,眉目妖嬈傳情的美豔年輕女子,輕輕攙扶。
那些跟金家有仇的,被金家欺負過的,心懷正義看不慣金家橫行霸道的,紛紛走街串巷,彈冠相慶。
又抬起頭去,看向那平靜無比的十五座天宮禦所。
就這樣沒了?
開什麼玩笑呢?
他深吸了一口氣,感歎道:“大人,是元清……見識短淺了。”
最後,就是鼓瑟吹笙的樂師隊伍,抑揚頓挫。
再往後,就是那一座靈銖雕琢的棺材,再黑巾大漢的的挑抬之下,上了山來。
從那以後,懷玉城的惡事兒,少了很多。
按理來說,這人葬下去了,送葬的隊伍也當下山去了。
一看就是大戶人家,方才辦得起這般風光大葬。
餘琛一眼就認出來,這正是一道怨魂,執念不散,看那模樣,和遺像上一模一樣,想來正是那棺材中的死者。
遠遠看到,那喪道裡,一隊聲勢浩大的隊伍,緩緩上了山來。
棺材之後,又是一個個身穿喪服的身影,跟隨前行。
上到金家四祖,下到一個靈相境嗷嗷待哺的小虎崽子,一夜之間,儘數化作灰燼,一絲不存!
一開始吧,大夥兒聽到這消息的時候,都幾乎不敢相信,覺得哪兒有這麼離譜的事兒?
空氣中,響起那不堪入耳的嚶嚀聲來。
要覆滅金家,並非那麼容易和輕鬆。
至於那些依仗金家,狗仗人勢,為虎作倀的,則瑟瑟發抖。
所以在無數百姓看來,這事兒簡單得很,就是金虎凶家遭受天譴,全族神彆,被生日仇人聖符門抓住機會,滅了滿門。
方才不得不接受了這個事實。
從早上開始,熙熙攘攘送上天葬淵的屍首不少,隆隆的葬鐘也響個不停。
那美嬌娘眼波一轉,竟在這寒冬臘月,脫下那那喪服,露出那羊脂白玉一般的嫵媚身子。
儘管心頭疑惑,但一想到這畢竟也是彆人家事,又是在這般白發人送黑發人的悲傷時候,他自然也就是沒有多嘴,隻是讓開路來,讓那幾個抬棺大漢把棺材送進天葬淵裡。
在餘琛的種種施為之下,金家,直接沒了。
說著說著,就說到了“神彆”之上。
金家這事兒,算是過去了。
貧窮也好,富貴也罷,卑微也好,偉大也罷……一具具屍首,在這好似無窮無儘深遠的天葬淵前,卸下了一切陽世的功名與浮華,平等地葬進其中。
堂堂天罡三十六家之一,整個上京城金字塔最頂端的十八凶家之一。
都生怕作惡之時,那來無影去無蹤的夜俠從天而降,給他們來個腦袋開花!
倆人忙去以後,餘琛便拉了張躺椅,坐在天葬淵門口,把守門人的腰牌往門上一貼,開啟了新一天的活計。
但到他們親眼目睹,曾經千裡繁華的金家宅邸,化作了一個無比龐大的隕石深坑,荒無人煙之時。
而那隊伍後方,同穿喪服的家屬們也在那一刻好似魔怔,從人變成了野獸,紅了雙眼,一個接一個撲了上去!
寒風瑟瑟裡,豔聲回蕩,旖旎之意,緩緩蔓延。
隨著時間過去,那些開路道士和抬棺大漢也好似被一股莫名的魔力所洗腦了一樣,絲毫不顧禮義廉恥,也褪下衣物,加入了這一場亂戰。
一時間,天葬淵前,無數死者亡靈注視之下,竟生生上演了一場活春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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