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無法想象的古老威壓,好似浩浩蕩蕩的氤氳一般,遮天蔽日,無窮無儘!
斐晟心頭,咯噔一聲!
他明白!
隨著所有的通天巨柱被毀,水麵之下的怪物,終於是被徹底釋放出來了。
這一刻,它的真容,防備真正落在斐晟的眼中。
那是一尊無窮龐大的,半人半牛地可怕怪物。
他擁有著人的身軀,無窮壯碩,無窮偉岸,渾身上下長滿漆黑的好似火焰一般燃燒的毛發,遍布一道道好似開天那樣的可怖傷痕;而脖頸之上,生著一枚同樣漆黑的恐怖牛頭,可怕的牛角感受蔓延的山脈一般,古老巍峨;那通紅的雙目中,仍被無窮無儘的暴虐和恐怖所占據,毫無神智可言!
滾滾恐怖的凶威,壓塌時空!
而那身軀當中,一個個龐大的血洞,正是先前被那些恐怖神柱所貫通鎮壓的傷口,正在以極為可怕的速度,瘋狂愈合!
吼——
仰天長嘯!
充斥無窮可怕的怒火和濃鬱到極點的怨恨!
那一刻,虛空坍塌,整個小千世界,都被震出無窮無儘裂紋!
即將崩潰!
那一雙被憤怒和癲狂占滿了的牛眼,毫無任何神智可言!
下一刻,一低頭,盯住了斐晟!
斐晟的心臟,猛然一緊,幾乎停止跳動!
“背叛……死……”
沙啞又沉悶,好似雷霆一般炸響的恐怖聲音回蕩在這力量崩潰的小千世界!
那漆黑的牛頭怪物,高高抬起那好似天穹一般的可怕巨手,眼眸中燃燒著無窮無儘的憤怒之火,分不清敵友,辨不明是非,轟然落下!
就好似要將所有的一切,儘數完全撕裂那樣!
這一瞬間,斐晟渾身上下的每一寸血肉,都感受到一股無力的絕望。
——這不是他能夠抵抗或逃避的力量。
他看向一旁的餘琛,在其期翼的目光中,餘琛開口了。
“畜生!跪下!”
聲音不大,也沒有什麼蘊含什麼特彆的力量。
但就在聲音響起的那一瞬間,那被憤怒和癲狂占據了所有意識的牛頭怪物,雙目之中竟流露出無窮的恐懼來——好似一盆冷水澆在他的身上,澆滅了所有沸騰恐怖的凶焰!
可怕的牛頭怪物竟轟然一聲跪倒在地,上半身沉沉俯下去,以頭叩在水麵。
五體投地!
儘管那雙目之中,憤怒依舊,但好似那本能深處,更加龐大的恐怖將一切憤怒都狠狠壓製!
連昊天聖地都要借那數十萬根通天巨柱方才能夠鎮壓的恐怖怪物。
此時此刻,在斐晟的親眼見證之下,輕而易舉地收服。
就好像收服路邊一頭野狗那樣輕鬆。
望著對方那無比龐大的身軀,在不停地顫抖,好似本能地惶恐那樣。
斐晟很清楚,這可怕的玩意兒不可能是在害怕他。
那麼就隻剩下……
這位天眼司命看向餘琛,看向安然享受那可怕怪物的跪拜的餘琛。
終於再也徹底忍不住了,開口問道:“敢問閣下……究竟是誰?”
斐晟第一次見到餘琛是在上京禦府,那時在斐晟看來,這就是個拿著監天禦令耀武揚威的年輕人。但沒想到,還真讓他查出東西來了。
直到那個時候,斐晟才對餘琛高看一眼。
再後來,天機閣少司降臨,看起來倆人關係密切。最後,天機閣讓餘琛作為特使隨行。
斐晟將一切看在眼裡,心頭大抵也有了眉目——這位連姓名都不詳的年輕人應當是少司的好友,所以方才能拿到監天禦令,所以方才能作為特使隨行。
很合理的解釋。
但隨著一路同行,他逐漸發現。
——沒那麼簡單。
能奪取那禁忌兵器鬼王化身的掌控權,能揮手將大天誅破滅炮握於股掌,甚至能讓眼前這般可怕的恐怖怪物躬身跪伏……一切的一切,都說明餘琛似乎和遠在星空另一端的昊天聖地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但斐晟想不通的是,倘若餘琛是昊天聖地的人,又表現得從未曾來到聖洲島,而且處處和昊天聖地作對。
但先前他秉承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他沒多問。
直到如今,那一看就可怕到讓人頭皮發麻的恐怖怪物,竟俯首於一個天尊境的年輕後輩。
斐晟意識到,餘琛真正的身份,絕不簡單。
絕不是一個“少司好友”能夠搪塞過去的。
所以,他問了出來。
對方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前方跪拜顫抖的牛頭怪物,才反問道:“不知斐司命可聽說過昊天聖地的另一個名字,叫做什麼守墓一脈?”
斐晟一愣。
作為天機閣司命,他曉得的情報和信息遠遠比其他人多得多得多。
自然隱隱知曉,昊天聖地不屬於天機閣管轄的真正原因——不是因為他們身在星空,而是有傳聞說昊天聖地乃是無比古老久遠的時代,一位無比強大的古老存在所欽定的一脈。
當然,那位存在究竟是誰,斐晟並不知曉。
他隻知曉,那是連同名諱都不允許被提起的並非可怕存在。
於是,他嗯了一聲,“有所聽聞。”
“既然你知曉,那就好解釋了,簡單來說——”
餘琛點頭,道:
“他們是守墓人,我是墓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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