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宵主宰兩枚眼珠子瞪得老圓,儘管已經失去了所有生機,但那瞳孔中仍閃爍著細碎的紫色電芒,電芒之中,掩飾不住的是無與倫比的驚恐和駭然。
那般表情,就好似在臨死之前見識到了什麼無比可怕的事物一般!
心神俱駭!
而這一幕,倒映在三位主宰眼中,也讓他們渾身上下都忍不住在戰栗和顫抖!
第一次!
這還是他們第一次從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雷宵主宰眼中看到這種表情。
而且……同為主宰,甚至可以說是攻擊力最強大的一位主宰,竟隻在這短短片刻之間,便被人斬下頭顱,身死道消了去!
——這也太過天方夜譚了些,倘若不是親眼所見,三位主宰無論如何都是不會相信的!
“看到了麼,所謂的神明也好,主宰也罷,也不過是這般脆弱的東西。”
正當他們無比驚駭之時,遠方的廢墟和煙塵當中,兩道瘦削的身影緩緩走出來。
一男一女,男子一身黑袍,年輕俊秀;女子清麗柔美,境界低微。
此時此刻,旁若無人那般,那男子對女子開口說道。
張嫻之聽罷,合上那因為驚訝而微張的紅唇,輕輕點頭,開口道:“閣下,妾身看到了。”
——先前,她死以後,本應當轉世投胎而去,但因為她並不相信餘琛能夠做到那些事,所以餘琛讓她留下來,讓她見證。
見證這個虛假的世界的毀滅,見證那虛偽的眾神的毀滅。
就像如今這樣。
“那便好好地,繼續看著吧……”
餘琛深吸一口氣,看向剩下的三位主宰。
與此同時,心頭微動。
——雷宵主宰死了,先前他氣勢洶洶,大步邁出,tj想要去到那天柱山看個究竟,大肆屠殺。
然後剛一出門兒,便遇上了餘琛,從天柱山的洞虛大陣而來。
自然而然,衝突在所難免。
雷宵尊者叫囂著要把餘琛的腦袋擰下來,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餘琛把他的腦袋擰了下來,扔給了後來的幾位主宰。
——從後來的這三位主宰的表情上來看,哪怕雷宵主宰死去了,他們也仍然認得對方。
還有那魔胎主宰,他同樣死了,但所有人仍然記得他的存在。
所以,至此,餘琛基本上可以確定了。
——隻有那詭異的聖弓主宰,身上有些問題,不僅死後沒有魂魄,更是會連帶著抹去所有人關於他的任何記憶。
隻是……這並非此時此刻最重要的事。
重要的是……
“你們,一起上吧。”
餘琛平靜地看向三位主宰,還有在他們背後聚集而來的無數刀兵猙獰的軍隊,開口道。
那般模樣,似完全沒有將這天宮上的龐大勢力放在眼中。
三位主宰聽罷,驚懼之間,心頭也不免升起一股惱怒。
“外來客,今日便讓你有來無回。”那神風主宰周遭刮起狂亂的風暴,席卷天穹大地,每一縷風都好似那無比銳利的鋒刃一般,連虛空都被切碎!
——身為主宰,她能夠看出來,餘琛身上既沒有鳳凰神力的氣息,也沒有任何咒印的痕跡,更不是他們這樣的“管理者”,再加上九天沙盤自始至終都沒有演化出對方的身影,所以很簡單就能推測出來,眼前這個年輕人,來自外界。
雖然並不知曉他究竟是通過什麼方法,偷渡進來,但這個結論,不會有錯。
“太狂妄了……”一旁那好似少年模樣的永夜主宰眼中浮現出危險的光芒,伸出猩紅的舌頭,舔舐嘴唇,一股無窮無儘的恐怖黑暗在他身周蔓延開來,悄無聲息之間,將所過之處的一切都吞噬而去!
至於那五濁主宰,雖未曾說話,但眼眸中也透出一縷晦澀的殺意,黑白紅黃綠五種顏色的汙濁之氣從他的雙手垂落而下,沾染空間之時,發出嗤嗤嗤的可怕聲響,將其腐蝕殆儘!
三位主宰,一同發動攻勢!
而他們背後的無數兵馬,同樣怒吼咆哮,衝殺而來!
一時間,天上地下,地火水風,刀光劍影,鐘塔鼎嶽……種種攻勢好似那無窮無儘的洪流一般,浩浩蕩蕩鋪天蓋地湧來!
好似天河倒灌,要將餘琛徹底淹沒了去!
而對這般看似恢宏的恐怖攻勢,餘琛僅是看了一眼。
那一瞬間,一股浩蕩無窮的氣息瞬間迸發,好似萬萬丈高的可怕海潮一般洶湧翻騰而去,瞬間將那無儘攻勢儘數蕩平碾碎!
而那些咆哮怒吼的兵馬,更是在這股氣息之下,好似泰山壓頂,不堪重負,直接炸裂成無儘的血霧來!
砰砰砰砰砰砰砰!
血肉炸裂之聲,不絕於耳!
整個富麗堂皇的璀璨天宮,瞬間被無儘的猩紅所籠罩,好似修羅煉獄!
而同一時間,三位主宰的可怕攻勢也瞬間到來!
隻看那無儘的黑暗化作一柄恐怖的長槍,自永夜主宰的手中迸射而出,所過之處,一切都被無儘的黑暗所吞噬!
那神風主宰雙手揮舞之間,茫茫無窮的恐怖烈風化作滾滾可怕的風暴浩浩蕩蕩席卷天穹大地!
那吾濁主宰手中的五彩斑斕的汙濁之氣更是化作一頭恐怖惡心的巨大怪物,咆哮衝鋒而來!
——皆是用儘了全力!
餘琛向前邁出一步。
那股恐怖的氣息再度瞬間迸發,好似摧枯拉朽一般碾壓而去,將那黑暗長槍,無儘惡風還有五彩怪物,全部碾碎!
而三位主宰見這一幕,好似並沒有絲毫意外,或者說在他們攻勢還沒有被碾碎的時候,他們便已抽身而退,化作三道流光飛向了那天宮之上的巍峨神橋!
開玩笑!
誰他媽要和他打?
先前,在那無儘的兵馬被餘琛的氣息一瞬間碾碎的時候,三位主宰便早已明悟過來!
——這個家夥,絕對是遠遠超出他們的存在,彆說他們仨聯手,哪怕就是再來十個主宰,恐怕也不是對方的對手!
先前那三大攻勢,真正的目的壓根兒就不是想要殺死或者傷到他,隻是掩人耳目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