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麼，它的存在的位格，比太初還要高——在這個龐大無垠的世界裡，比世界意誌的位格都要高！
雖然第二種可能，說起來簡直就是天方夜譚，但第一種可能卻能被完全否定——太初世界之外，隻有那曾經存在過的，曇花一現的地球世界。
而那個世界是被餘修等人親手創造的，他們可以無比的斷定，度人經並非來自於那裡！
所以就隻剩下了一種可能，度人經的位格，或者說度人經中存在的某些東西的位格，比太初的存在，還要高！
——這絕不可能是帝主境的酆都大帝大庭氏能夠獨立搞出來的東西！
他隻是帝主！
哪怕走了狗屎運，得了潑天富貴，也不可能創造出能夠抵抗反世之力的度人經來！
所以在排除不可能之後，剩下的再荒唐，都是……真相！
“所以可以完全確定了——度人絕不是酆都大帝大庭氏陰差陽錯之下創造出來的，它出現的背後，一定有更隱秘的原因。”
餘琛的臉色難看，他無法分辨那個原因究竟是某個人還是某種巧合。
倘若是前者，他更是無法揣測對方的目的和圖謀。
“那你準備怎麼辦？舍棄它？”餘修顯然也明悟了這些東西，問了一句，然後頓了頓，自顧自道：“不過如今你已達到帝主之境，世界也在不停演化，確實沒有必要再依靠它了。”
顯然，雖然覺得有些可惜，但他認同餘琛的決定。
可餘琛，卻不這麼想。
“舍棄？為什麼要舍棄？”
他轉過頭，眼裡閃著好奇賭徒的瘋狂的光，“如今已經確定，度人經的位格比太初還要高。可以認為在它存在的背後還有什麼隱秘的原因存在。
可同樣也說明了，它的上限絕非隻有帝主境的獎勵，所以……也許完成那一品遺願以後，會有超越帝主境的獎勵——當初二品遺願的獎勵，就已經是酆都大帝的畢生傳承了，那麼這一品遺願完成以後，它能給出什麼來？或許……是連太初都要畏懼的手段呢？”
“但也有可能，你隻是一枚棋子罷了……當斷不斷，必受其害！”餘修眉頭緊皺，勸道。
他明白餘琛的意思，但並不認同。
餘琛看了他一眼，卻是搖頭：“我明白你的擔心，我也曉得這度人經的背後恐怕還有大秘密和大恐怖，我也明白我一路走來可能都是某個存在的一步步棋……但，造物一定會受製於創造者嗎？”
餘修一愣。
“當初太初也可以說是被大源文明所創造，但最後的結果呢？整個文明，灰飛煙滅。”
餘琛眼裡閃爍著光，接著開口道，“所以，哪怕往最壞處想，這度人經背後還有什麼幕後黑手計劃著陰謀詭計。那也無所謂，我會做那枚跳出棋盤的棋子，我會做那個不受製於人的造物，我會榨乾度人經的所有價值以後……打碎棋盤！”
然後，他將度人經一拋，新世界展開，度人經飛了進去。
——雖然話說得豪氣萬千，賭也賭得壓上了生死。
但餘琛隻是賭，不是莽夫。
他不可能再將度人經放在靈魂當中了。
而他的新世界，同整個太初世界沒有一絲一毫的關聯，那是一個完全獨立的新的宇宙。
在那個宇宙中，餘琛就是主宰，沒有之一。
所以他將度人經存放在新世界，無論度人經背後那道若隱若現的陰影有什麼陰謀詭計，通通沒用！
——這也是餘琛敢賭的原因。
餘修見狀，也不再多勸，隻提醒他稍微小心一些就是。
餘琛當然將話聽進去了，然後帶著他離開了陰曹地府，回到天葬淵上。
“所以那個一品遺願，你還是要去？”餘修開口問道。
“當然。”餘琛點頭：“——無論是為了那無辜慘死的諸天萬界的生靈，還是為了我，古仙一脈……都必須滅族。太初不是還在沉睡嗎？也好，我便送祂這麼一個……清晨禮物。”
——雖然對於古仙一脈的死活，太初也不可能太過於在意就是了。
“何時出發？”
“這不是冒險，不是戰鬥，也不是廝殺，這是……戰爭！”餘琛深吸一口氣：“哪怕我再強大，想要清剿所有古仙，也必不可能——所以不隻是我，還有地府，人界，天界，全都要壓上！所以我才要等到張百忍徹底掌控三界以後，方才動手！”
“可以。”餘修點頭。
“但你也知道。”餘琛話鋒一轉，開口道：“哪怕集結了整個三界的力量，恐怕也不是古仙一脈的對手——否則當初三界也不可能被打得支離破碎。
所以……他們需要更多的經驗，更多的感悟，更多的技藝，更多的……一切！
我會為你們報仇，我會達成你們的夙願，我會成為撕裂黑暗的那一道光，所以……我需要你們。”
餘琛看向餘修：“——千萬個文明和紀元，所有的感悟，所有的技藝，所有的成果……都拿出來吧，帶著你們的憤怒和怨恨，讓三界壯大，讓軍隊武裝到牙齒，讓天人更加強橫！
而我代表他們回報你們，必將殺死太初——遠征之時，覆滅古仙一脈，便是第一道投名狀！”
餘修聽罷，抬起眼簾。
餘琛要的，不是彆的，或者說他們也沒有彆的什麼東西了。
而是……他們這些至強者，這些孤魂野鬼腦海中的各種各樣的感悟和技藝。
那千千萬萬個毀滅的文明的結晶！
他要用這些東西，將整個三界武裝成一頭恐怖的戰爭巨獸，遠征……域外！
“自無不可。”
餘修沒有絲毫猶豫，伸出一隻手，要握手。
這不是三界的習俗，而是那個已經毀滅了的地球的世界問好的方式。
整個三界，除了他和餘琛以外，再無人知曉。
所以當餘琛的手握上去的那一刻，一個隻有他們兩個人看得懂的契約，便就此定下。
餘修等至強者付出一切，付出他們各自文明的所有技藝和成果——這對如今的他們來說，毫無作用。
而餘琛將用這些東西把整個三界武裝起來，在短時間內完成戰力的跨越！他承諾，殺死太初！
而第一步的投名狀就是……遠征域外，滅族古仙！
“呼……”
談好以後，餘琛長長吐出一口濁氣。
雖然曉得那些文明的成果和結晶對於餘修這些至強者來說已經沒有任何作用。
但真正將話說出來並得到了回應，他懸著的一顆心才終於放了下來。
——畢竟，三界想要對抗古仙一脈和太初，實在太過於困難了。
但有了那無數文明的結晶以後，就不一樣了。
先前大源一脈的諸多技藝，已經讓三界的整體實力暴漲，如今千千萬萬個文明的成果加於一身，三界又將實現何等恐怖的飛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