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觀張老哥人麵桃花相映紅,這是要迎來第二春啊。”
張景昌吐了口煙霧道
“果兒,丈量一下這小子的本事,看看幾個月不見是不是煙花柳巷逛的棉了嘴軟了腰。”
見果兒揮舞著王八拳一臉壞笑的逼過來,荊非暗道要遭,施展七星步與幻影步繞著張景昌左右躲閃,半個小時候被張景昌絆了一腳,果兒追上來一拳軸在荊非眼窩。
好在小丫頭有分寸,青了眼窩總比瞎了好。
玩鬨了一會兒似乎又回到了之前,幾人心中的擔憂此時被一陣輕鬆所代替。
果兒蹦蹦跳的從屋內搬來一個凳子給荊非做,自己則跳起來坐在張景昌腿上。
隻見張景昌前腳掌輕輕跺地,大地以腳尖為中心起了一圈漣漪,荊非回頭看向身後,一條淡淡的塵土帶將三人環繞起來,周圍的空氣變得粘稠,好似水中魚兒誤入泥沙之中,片刻之後粘稠的感覺漸漸退去。
這便是三階煉體士的隔音手段,以氣血與氣勢封閉一個空間,除非修為高過張景昌太多,否則一切探聽都瞞不過張景昌洞察。
張景昌手中煙杆敲了敲椅子扶手喚回回頭打量的荊非,開口問道
“說說怎麼回事,按你的性子除非從根源上解決了此事,否則你是不會回來的。”
荊非雙手狠狠的搓了把臉,麵容變回原來的樣子,隻是那斑白的鬢角與略帶滑稽的胡子總顯得有些彆扭。
“我被舍身殿發現了。”
話音剛落張景昌頓時眯起了眼。
“怎麼說?”
張景昌問。
“那天晚上您老帶著我的替身去了武威衛,而我則是按照約定跟隨趙明德去了剔骨風中的洞窟。”
張景昌點點頭,這些都是之前和荊非商量好的。
果兒瞪大雙眼一臉驚奇,原來荊非是去了那處洞窟,不禁暗暗讚歎荊非狡猾,要是自己肯定想不到。
“剔骨風中洞窟內待了三天,三天後我借著夜色起身去了湖東縣,在湖”
“等等,你是怎麼離開剔骨風的。”
張景昌打斷荊非問道,剔骨風即使三階修士也格外吃力,他想不出荊非是怎麼獨自離開的。
荊非微微一笑,從懷中小心的掏出一張金色符籙。
張景昌仔細打量了符籙一眼目露恍然之色,抬頭看了荊非一眼,臉上寫滿了讚賞。
果兒湊近盯著符籙看了看問荊非這是什麼符。
荊非回道
“元罡符,模擬三階元罡境煉體士的的罡氣所畫,可抵擋三階巔峰以下的攻擊半個時辰。”
“這一張符六七百坤玉,論價值和金光陣相仿,這下你可比荊小子有錢了。”
張景昌低頭看了看果兒笑著說道。
張景昌說的沒錯,荊非全部家當八百坤玉,這一張元罡符六百三十坤玉,還是柳青蔓給予優惠後的價格,如今荊非摸遍全身隻能湊出不到一百枚坤玉,荊非當然心疼,但一直都明白錢終歸得有命花。
“在湖東縣我以遊方道士的身份呆了一個月,上個月才來到成平縣,我刻意的改變言談舉止思維模式,就連燃血針都不敢隨身攜帶,可即便如此還是被舍身殿發現了。”
“前天下午我在一家麵館吃飯,舍身殿殺手下了毒,要不是一條流浪狗,如今早下了黃泉。”
“流浪狗?”
“對,一隻瞎眼瘸腿的黃狗,我最初以為運氣好才能躲過一劫,可後來打聽的結果是那條黃狗一直在城東頭流浪,從不會到那家麵館所在的街區附近,因為那條狗的眼睛和腿就是在那一袋受的傷。”
荊非說道這裡語氣嚴肅的同時又帶著點彆的味道。
張景昌微微坐直了身子不確定的問
“你的意思是?”
荊非沒有回答,伸手在肚子上比劃了一下,接著往臨溪鎮的方向看了一眼。
張景昌砸吧著煙杆陷入了沉思,隻是這煙抽著有一股土腥味,回過神來看看,煙鍋裡頭不知何時被果兒填滿了沙土。
果兒噘著嘴,顯然對二人打啞謎的舉動不滿。
張景昌笑著擰了擰果兒的耳朵沒有多說什麼,荊非同樣閉口不語。
接著荊非又講述了舍身殿殺手伏首的具體過程,張景昌與果兒一個嘖嘖稱奇,另一個拍手叫好。
事實上昨天打鬥剛起張景昌便察覺了,隻不過當時行氣練功到了關鍵處,等到了打鬥現場除了斷壁殘垣與坑坑窪窪的地麵彆無其他,問及周圍的人得知是神護府與縣尉圍捕一個凶犯,沒想到原來是在圍捕舍身殿殺手。
以往隻聽說過舍身殿殺手成功暗殺高一階的修士,如今卻被比自己低一階的修士設計反殺,真是諷刺,張景昌心中感歎不已。
講述完前因後果,荊非吃了晚飯後便悄悄離去,根據他收集的消息所示,舍身殿殺手在任務中身亡很快便會有其他人來填補空缺,並重新布局謀劃,直到任務完成或者三次出手以後。
接下來的暗殺將會更加凶險,荊非本不應該回來,但他自己也說不清,也許是來做最後的道彆吧。
出了桂花巷一路往北,人群裡,燈光中,佝僂的背影格外孤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