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熠閉了閉眼睛,抬手捏著山根,口氣已是壓抑到極致“你明天還是按行程去深圳,案子我會和律師商量,儘量不影響你。”
他這樣,蔣凡晞忽然就不知道要說什麼了。
真的太無力了。
她緩緩入座,將現在目前掌握到的、少得可憐的線索梳理一遍,冷靜道“我問你幾個問題。”
“好。”
“aex為什麼會知道盛華買了三條山寨產線,且還明確知道是我改製的?內鬼是誰?”
其實蔣凡晞也明白現在問這些意義不大,都立案了,就算現在揪出內鬼,這個案子就能撤了嗎?
可還是想知道自己到底得罪過什麼人而不自知。
唐熠沉默著站起身,走到落地窗邊,雙手抄兜,俯瞰整個中關村。
“我在《theaitis》看到你的訪問了。”他說,“陪護機器人這個項目有沒有打算進軍國外市場?”
蔣凡晞被他這番答非所問搞得一懵“什麼意思?”
唐熠轉身看她。
窗外中關村夜景璀璨,他背著光,神色晦暗不清,蔣凡晞看不清楚他此時作何表情。
“aex六月份就已經發函到盛華集團總部,追究那三條產線的侵權責任,這也是我當時急著回美國的原因。官司一直到七月底才結束,aex敗訴,這才將矛頭轉到你身上。”
蔣凡晞大駭,剛想問他回美國不是回去相親嗎?
可幾秒後,一個可怕的念頭從她腦中閃過——
她怔怔地看著唐熠,難以置信道“所以你們是將責任推到我身上,把改製行為算成我個人行為,於是aex利用在美國打官司獲得的證據材料,改到國內起訴我?”
唐熠“……”
他低下頭,唇角淺淺彎起,人走到蔣凡晞麵前,俯身將她抱到懷裡,大手揉著她的後腦勺,低低道“我怎麼可能會做對你不利的事情?”
溫熱的唇抵到她涼涼的耳廓上,唐熠用極其寵溺的語氣,問她“你為什麼一直不相信我愛著你?我要怎麼做,你對我才能有點信心?”
蔣凡晞冷硬了一個多月的心,突然就軟下去了。
“因為我沒安全感。”她聲音是自己也察覺不到的軟柔,“你一回去就不太跟我聯係,有幾次晚上七八點打給你,你竟然在睡覺,我真的沒法不亂想。”
“晚上七八點睡覺?”唐熠頓了幾秒,“那陣子我在德國。德中時差六小時,你早上九點打給我,德國那邊是淩晨三點,我確實睡了。”
蔣凡晞已是驚訝到不知道該說什麼。
原來他不是傍晚跟女人去開房,而是去德國了。
蔣凡晞忽然覺得自己真是多疑又多慮,自我厭棄半晌,回過神,從他懷裡掙紮出來“你那陣去德國乾什麼?”
“……去跟井勤會會。”
不等蔣凡晞說話,他又問“所以你這陣子不再打電話給我,是因為覺得我回美國去相親找女人了?”
蔣凡晞紅了臉,彆開目光,聲音不自在“沒有……就是覺得你七早八早的就去睡覺,好像有點早衰的征兆,怕你蛋白質也不行了,嫌棄你了而已。”
唐熠笑,重新將她納入懷裡。
饒是倆人都心事重重,但時隔三個多月再親近,彼此的身體都瘋狂分泌著渴望對方的腎上腺素。
唐熠的吻,從她耳廓一路來到唇角,最後柔柔吻上她的唇……
——這是一條關於過幾天再寫劇場的分割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