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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王安風將圓慈給的佛珠和贏先生的畫軸送給了離伯。
今日本是晴天麗日,可卻有宛如長劍劈空之音衝天而起,整個大涼村所有人都在刹那感覺後脊一涼,頭皮發炸,但轉瞬卻又被陽光般溫和剛正的氣機籠罩,隻覺方才一瞬的驚悚隻是錯覺。
大槐樹下悠揚的琴音戛然而止。
薑守一微微蹙眉,看著依舊尋常的天空,輕聲道
“天地有道,素履,往無咎。”
聲音震蕩而去,因氣機而凝固的天地轉而恢複了正常,劍氣衝霄,光明正大緩緩消失,唯有秋日青空,依然如常,琴音重起,清幽依舊,引得飛鳥駐足。
村口老宅之中,桌案上畫軸卷開,其上潑墨山水,氣象浩大,應是山水清幽,卻有淩厲肅殺之氣彌漫其上,一旁佛珠輕懸虛空,散發陣陣平和流光。
離棄道看了看那以劍氣入墨,儘抒胸中山河的畫軸,眉頭越緊,又看看溫暖如晨曦,隱隱洗練身軀的佛珠,左右躊躇一二,終是長歎一聲。
“罷罷罷,兒孫自有兒孫福有這珠子的主人在,風兒身軀應該也不會出什麼問題。”
低聲將那佛珠收好,老者斜眼看了下那氣魄不凡的潑墨山水,隱見其中怒意,咧嘴一笑。隨手一扒拉,把這堪稱寶物的畫軸直接仍在了一旁酒缸裡麵,靠在躺椅上,抿了口濁酒,愜意地眯了眯眼睛,悠然道
“就是這幅畫畫得忒醜了,看著就礙眼。”
“畫畫的人也應是皮實地很”
“當是比較抗揍。”
似乎想到這畫畫之人被自己一道罡雷勁打得氣急敗壞,老者胸中鬱鬱之氣儘去,飲一口酒,輕笑出聲。
此日之後,王安風便陷入了極限訓練之中,不知是否是他的錯覺,身軀之上鎖鏈似乎越發沉重,可登山之時,自己的耐力似乎也在緩慢提高,沒有之前徹底失去意識的情況出現,便隻認為是自己錯覺。
每日訓練之後,路過薑守一門前,總會被邀請入內,喝一杯清茶,聽一闋琴音,閒談數句,每每心有所感,但是又弄不明白,隻是心中對於溫和淡然的薑先生越發尊敬,而因為他到訪時候可以得到片刻放鬆的薑天虹,對他也越發親近。
而在王安風回到大涼村之後的第八日,薑守一在這村子裡建了一個小小的書堂,不收束脩,但有興趣儘可以來聽,說文解字,閒時則談些清閒平淡的道理,不過數日,村民便對這位博學的先生極為尊重,地位甚至於隱隱還要在村中長者之上。
因此每日到放課之時,總會有人帶著些家中土產來送給薑守一一家。
寬袍緩帶的薑守一放下了手中的書卷,看了一眼早已等在槐樹之下的村民,輕聲道
“今日便講到這裡,汝等回家之後,各自溫習。”
“謝過先生。”
稀稀拉拉站起來七八個小童,抱拳朝著薑守一恭敬一禮,薑守一亦是放下書卷,起身目送他們出去。
溫聲婉拒了那些熱情的村民要送菜蔬雞子的好意,直至目送這些村民的身影消失在了街道,薑守一方才轉身入了房門,坐於案前。
那秀麗女子給他倒了一杯茶,輕聲道
“我們已經在此地呆了月旬。”
薑守一知她意有所指,微微頷首道
“確實再呆兩月,便要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