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著鍋灶去的”
兵家弟子眸子瞬間張開,咬牙切齒。
演武場上,那儒生坐在太師椅上,坐得不成模樣,鼾聲如雷,王安風輕笑了下,將手中鍋灶放在一旁土上,那柄八麵漢劍依舊入鞘,係在少年背上,劍鞘樸素,就和他身上衣著一般無二。
主動學劍,是為了擺脫自己的嫌疑。
但是學成卻不能貿然出手,薑先生曾說過,萬物萬事,自然而然。
過於刻意也有可能引來嫌疑。
不應該主動出手。
應該引發他人好奇,連連向自己挑戰而不應,繼而出手,便顯得理所當然。
是以他雖來,卻不上台,言不擅劍術,卻又劍不離身。
雖然他的劍術在贏先生口中,簡直是臟了眼睛,但是繁雜已有,拳術尚可,足以完成他的預想
王安風此時就如同意難平一般,安靜而縝密地完成自己的計劃。
那化身意難平,持劍踏步三千裡的數月時間,終究不可能如風過疏竹,不留絲毫痕跡,既然手上沾了鮮血,那就是踏足江湖,既然踏足江湖,就永無回頭之路。
江湖中人本事,江湖中人心性,還想要回到大涼山中,伐木喂豬,了此一生已是妄想。
得與失,終究一念之間。
鍋灶漸起,便飄出了陣陣香氣,少年輕笑,手中握著蒲扇,將香氣朝著中年男子那邊扇過去。
他在演武場閒談時,發現這位管事雖邋遢,卻所學廣博,天南海北,幾乎什麼都知道些,可就是性子惡劣地緊。
說地引人入勝,卻總是說到一半便止住嘴,硬不開口,少年連連詢問不得,隻得出此下策。
這可是二師父教的藥粥。
少年心中偷笑。
香氣彌漫,酣睡的儒生鼻子微動,雙眼顫了下,睜開眼來,身軀舒展,懶懶伸了個懶腰,眼尚未開,帶著三分困意,懶散吟道
“一覺饕餮好夢,任它鍋冷灶寒。鹹黨事,甜黨談,食客河山。”
“鬆醪傾白首,粱肉成大觀。哈哈哈,夢醒而來,正好開餐。”
笑語聲中,已然出現在了少年身邊。
如夢似幻,顯然是一門極高明的身法,儒生雙目眯起,深深吸了口香氣,陶醉道“好聞好聞,好東西好東西,小瘋子,給我來上一碗。”
“晚輩可不是瘋子。”
少年咬牙回應,可自己也有些好奇成色如何,右手便從腰間一抹,一個舀粥用的大鐵勺甩了個殘影,握於掌握之中。
便在此時,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音,繼而便是惡風破空而來,直指王安風肩膀,變故突生,少年本能腳步一避,手中鐵勺抬起,這段時間練劍如魔,一招青龍破水本能使出,將刺來木槍一格一蕩,卸去其上勁氣,可灰塵卻攔不住,迷迷蒙蒙,灑了一鍋。
鍋前一長一少兩個男人原本陶醉的臉色驟然間呆滯。
一位紅衣銀甲的兵家少年劍眉倒豎,雙目似有火焰在升騰,喝道
“王安風,速速來與我一戰”
氣出肺腑,槍鋒微動,上頭的灰又震蕩了些下去,浮在粥麵上,似在嘲諷
“我的藥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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