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夠見到那位大長老,以及青鋒解當代掌門人,這件事情本身對於我們就便是一樁緣法。”
眾人頷首,卻又想到了那位模樣最多二十出頭的大長老,神色各有變化。
薛琴霜眼中躍躍欲試,而拓跋月麵上卻浮現出了絲絲渴望之色,斂目歎息道
“上三品”
“大長老生地可真好看。”
“你也很可愛。”
聲音在前麵響起,眾人心中一驚,抬眸便看到了身著白衣的大長老。
黑發如墨,白衣勝雪,簡單的色澤卻組合成了極強的衝擊力。
後者安靜看著拓跋月,不知為何,拓跋月竟然感覺自己難以抵抗大長老的魅力,心跳隱有加速,忙偏開目光,不敢再看。
便在此時,大長老視線轉而落在王安風身上,瞳中神色有所波動。
輕聲道“他還好嗎”
王安風微怔,繼而便想到了自己藏書守的身份,明白過來大長老所指的是誰,心有好奇,卻仍抱拳回應道
“晚輩也不知任老心情。”
“隻知道任老每日看書,倒沒有發現不愉的模樣。”
聽得了看書兩字,大長老神色似有悵然,卻又似乎隻是王安風錯覺。
在下一個瞬間,眼前便已經沒有了那一襲白衣。
這等手段,已經遠不是什麼輕功能夠比擬,幾乎真的和仙神無異,拓跋月和百裡封隻是驚歎宗師手段。
薛琴霜卻神色微變,心中駭然,王安風下意識和贏先生比較,雖不願意,卻又覺得贏先生怕也做不到如此舉重若輕的手段,神色變換,禁不住微吸口氣。
薛琴霜察覺少年異狀,知道他心中有和自己想同感觸。呼出口氣,輕聲道
“大長老在卸任掌門之位後,離了神兵五鳳劍,隻用一柄木劍應敵。”
“江湖便認為她實力降低,今日所見,方知道不然。”
王安風慎重頷首。
百裡封似聽到了薛琴霜低語,又沒有聽得清楚,轉過身來,有些疑惑道
“你們在說什麼啊”
薛琴霜止住話頭,輕笑搖頭道
“沒什麼,隻是感慨宗師手段罷了。”
百裡封心中疑惑頓消,而拓跋月卻似有些不信,看了眼王安風,複又看了看身著男裝,風姿如玉的薛琴霜,麵上神色有些古怪,卻又似乎想到了什麼,眸中浮現光彩,看著王安風,道
“王大哥,你是藏書守。”
“額嗯。”
少女眸中光彩更亮,踏前一步,低聲問道
“那你可知道那位任老和青鋒解大長老之間的事情”
王安風不由失笑,也放下了對於少女稱呼變化的好奇,搖頭道
“這種事情,我怎麼可能會知道。”
拓跋月臉上浮現遺憾之色,低聲咕噥道
“真是遺憾。”
“若是講出來,怕是不遜於青鋒解開派祖師的故事呢。”
眾人微怔,心中都為她這天馬行空般不著實際的念頭哭笑不得。
她所說的事情,乃是江湖上一件公案。
青鋒解的祖師三百年前,乃是驚才絕豔的一代劍客,容顏絕世,劍術通神,心性不惹塵埃,隻能以無俗念三字形容。
當年曾有少年劍客與其同闖蕩江湖,數經生死,醉後表白心跡,卻被婉拒,酒醒之後百般後悔,自覺叨擾,便封劍歸隱於天山,立下了誓言,隻要那女子尚在江湖闖蕩,他絕不出江湖,以表明不會再叨擾好友,以安其心。
而青鋒解祖師則因為厭倦俗世,也不忍神劍蒙塵,是以退隱於山外之山,再不履江湖,將佩劍劍穗並書信一封令人送往天山。
青鋒解,誰解青鋒意
我已經不在江湖啦。
你要出山才是。
當年的少年劍客捧著隻寫了二十二個字的信,坐在天山凍得屁股發青的雪地上,看了又看,想了又想,終拔劍而出。
劍壓天下群魔,斬儘仇寇,敗儘豪雄,成名一百餘載,縱橫不敗,傳下了天山一脈道統,令天山派成就七大宗派,劍道聖地的殊榮。
可享儘了盛名繁華,坐化之時,手中仍隻握著當年的劍穗。
遙想當年前輩風姿,眾人皆心有所感,薛琴霜感慨之餘也有遺憾,歎息未能夠和那兩位驚才絕豔的劍客生於同一時代,正在此時,拓跋月卻又歪了下頭,頗為認真地思考道
“你們說,既然大長老嗯,都那麼年輕。”
“青鋒解的祖師會不會還活著”
百裡封聞言豪情一堵,猛翻白眼,道
“你在說甚麼胡話”
“若是那樣子,這江湖上豈不到處都是上三品的宗師們”
拓跋月剛要發怒,卻聽得百裡封解釋,麵容微僵,頗有些泄氣道
“也是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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