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血落在白雪之上。
嘩啦聲音當中,一柄黑黝黝的渾鐵重槍,刺破了氣浪,倒插在地,氣勁鼓蕩,震顫不止,王安風騰空而落,右腳輕踏槍尾,氣韻悠長,在眾人眼中,仿佛在空中凝滯住了一般。
槍刃朝下刺入數寸。
少年借力,身形如流雲漫卷,激射而出,在陰氏兄妹之後來的那漢子已坐倒在地,麵色煞白。
這槍刃幾乎擦著他的鼻尖兒下去,偏上一寸,他安還有命在
心念至此,已滿是寒意。
而在此時,王安風袖袍拂動之際,已橫掠至那枯瘦漢子頭頂之上,後者隻在地上狂奔,似有所覺,朝著一旁猛地打了個滾。
少年下落,右腳輕踏,點在了一落雪之上。
內力流轉,溝通入白雪之中,複又逆卷,和自身內氣碰撞,身形便如同流雲倒卷,再度騰身而起,落在了那鬼梟劍旁邊。
雪花安靜落下,依舊晶瑩如初。
鬼梟劍怪叫一聲,抬手抽出腰間長劍,朝著那少年刺去。
淩厲森寒的劍鋒不知道刺穿了多少喉嚨,隻在瞬間便已經刺出了上百次,化為了有若實質的藏青色劍影,殺人奪命,隻在轉眼之間。
王安風朝旁邊踏出一步。
那劍鋒隻擦著他肩膀處而過,身形偏過,神色依舊安靜,右手屈指,輕輕敲在了鬼梟劍手腕之上,後者隻感覺自身前臂處穴道一時俱痛,慘叫出聲,再握不住兵器,哐啷輕響,直接墜在了地麵上,嗡鳴不止。
少年右手如拂流雲,擊在了鬼梟劍腹部。
方圓三米之內,流雪逆卷。
肉眼可見的氣浪自鬼梟劍背後衝出,青鬆晃動。
那枯瘦漢子雙眸突出,麵色煞白,咳出大口鮮血,隻感覺淵深難測的澎湃內力仿佛無窮無儘一般,自這隨意一招湧入自己體內,隻在瞬間,便攻破了自身內功行氣路線當中數處大穴,瞬息之間,已經是內外皆傷。
王安風手掌一震,那人已口噴鮮血,直接倒飛回去了院落當中,後者輕功高超,生生在空中控製住了自己的方向,落在地上,踉蹌退了兩步,方才穩住,還是忍不住半跪在地,自唇角流出鮮血,落在地上。
雙腳恰恰落在了腳印上。
此時方才發現,自己現在竟是落在了自己方才在的地方,一步不差,鬼梟劍功夫不差,見此情況,麵色煞白,隻覺得這蒼茫大雪直接落在了自己心底裡頭,身形僵硬,再不能異動。
而在此時,天穹之上,穿金裂石的鷹隼長唳聲音大作。
馬蹄陣陣,席卷霜雪而來。
那邊原本是和先前男子同來的眾人方才姍姍來遲。
可才過來便看到了方才一幕。
這馬上數人,瞬間便落入了死寂,下一刻,如同逃命一般,一個一個複又勒馬轉身,亡命奔逃,王安風立在原地,右手拂過腰間,十數道寒光自他腰間小囊當中爆射而出,將這陰沉沉的雪空撕碎了一般,筆直沒入了那些逃命之人背後穴道之上。
那五六名武者身形驟然僵硬,未能夠和胯下馬兒配合地好,一個個跌落下來。
王安風這一招,並沒有徹底封住他們行為,這些武者此時隻是感覺自己是身子一時間麻癢不止,在地翻滾,為首的是個頗為秀麗的女子,掙紮著看向前方。
天空當中,鷹唳聲音大作。
那能夠追蹤藥師穀奇藥的異獸飛鷹盤旋落下,隻在少年身邊旋轉,似乎這手臂上有什麼極為吸引它的存在,不住輕啄。
那女子麵色已經煞白,道
“我,我等隻是路過,未曾想著打擾先生”
“若,若有叨擾,還請恕罪則個。”
隻因為這女子修行的內功雖然不擅長於征伐,卻能增長耳力,方才雖然隔了頗遠的距離,也隱約聽到了少年所說,是在這學堂當中,不準妄動刀兵,此時想著自己也未曾進去。
如此說來,後者應該也不好意思再對自己出手。
一時心懷僥幸。
卻見這蒼茫雪風當中,這少年隻是安靜地看著自己。
伸手虛引,淡淡道
“遠來是客。”
“外頭風雪大,既然來了,不如進去坐坐。”
“在下亦有些事情,想要問問諸位,譬如”
“這千裡飄雲,得於何處。”
女子麵色蒼白,張了張嘴,竟不敢反駁,垂下頭來,沉默片刻,澀聲道
“是”
“前,前輩”
s:第一更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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