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捕快正警惕左右四方,措手不及,腦門上多出了個東西,身子下意識一顫,叫出聲來,手掌一用力,直接把刀鞘中戰刀拔出,哐啷聲音在夜色中極刺耳,後頭的四個捕快受這一激,一個個下意識就拔出兵器。
哐啷聲音一時連綿不絕。
門內本來隨意談笑的三名家丁神色微變,左右對視一眼,武功最高的那人直接騰身而起,腳尖踏在了牆壁上頭,借勢朝上而行,衣袂翻動,發出細微的聲響,便在此時,王安風勾著牆壁的腳尖一鬆。
整個人朝著下麵落下,衣擺發出細微聲音,卻掩蓋在了捕快的騷亂聲中,未曾引動旁人察覺,下降了一米的時候,提氣輕身,朝著左側生生平移了數米,那家丁恰在此刻爬上了牆壁,提著個燈籠往外頭去照,看到了外頭的五名巡捕,心裡一鬆。
而在此時,王安風已重新上了牆頭,趁著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其他地方的機會,躍身落下,在地上超前翻滾了下,隱藏在一側假山之後,背靠青石,長長呼出一口濁氣,竟是比方才擊敗那些殺手都要費力費神。
此時他終於明白了三師父所說的話。
暗中潛入和輕功高明,是兩碼事。
神偷的輕功定然是天下絕世,可有天下絕世的輕功,卻不一定能成了神偷。
隱藏在這一側,調勻了氣息,王安風趁著那家丁正和巡捕談話的空檔,放輕了步子,如同飄絮般掠入這院落當中,借助著巡視家丁的視線盲區和錯落分布的青石假山之類,朝著院落中核心區域而去。
而在同時,爬上去的家丁翻身下落在了院中,衝著自己的同伴擺了擺手,憋著笑道
“無事無事。”
“外頭有個巡捕,被隻烏鴉砸了一臉,受驚拔刀”
外頭的捕快則憋著一肚子氣,隻當方才那聲音是剛剛的家丁弄出來的,跌在他頭頂那黑烏鴉嘎嘎叫著飛走,他冷哼一聲,好懸壓製住怒氣,沒有失態大喊出聲,收刀回鞘,突然察覺頭上一陣黏糊糊的。
麵色一青,抬手去摸,觸手滑膩,手上一堆白色的糊糊,散發一陣惡臭。
捕快張了張嘴,身軀微微顫抖,突神色大怒,狠狠地將手中的燈籠戰刀全部砸在地上。
怒喝出聲
“我去他娘的”
“艸,老子不乾了不乾了”
趙府當中,王安風無聲前行,心中驚歎不已。
設計這院子的,定然是一個心思精明的老江湖。
處處死角,但凡能夠隱蔽的地方,都有家丁持燈巡遊,每每便有大片空地,燈火通明,又有種種機關暗器,密布於閣樓之上。
看似祥和安寧,實則是步步殺機,但凡輕功稍差或者心思粗糙些的,縱然是個七品高手,也有可能在這陷阱當中負傷,到時候驚動院落中高手,十條命也扔在這裡了。
抬手彈出三根銀針,將一處機關的關鍵機括直接射斷,將其廢去。
王安風抬眸看著前麵的一處屋子,那奇藥的氣息隻從其中出現,原本緊閉的木門突然打開,踏出了一隻腳,王安風瞳孔微縮,極速朝著一旁退避,險險在被發現之前,藏在了旁邊一處角落。
那人似乎有急事,並未細看,沒有發現王安風,急急行去。
王安風提起的心臟放下,抬眸去看,那人現在雖然不是黑衣鬥笠的打扮,身上也沒有奇藥的氣息,可是無論是身材還是步頻都和今日所見的人一般無二,顯然是那人褪去了偽裝,身著錦衣綢緞,姿態頗為瀟灑。
隻是不知,在這日出之前的夜裡出來,是要做些什麼
王安風心念轉動,可無論是這人有什麼打算,需要在這個時候出來的事情,肯定乾係不小,想了想,在其即將消失在視線邊緣的時候,抬步跟上,如同幽魂一般,綴在了那人身後,未曾發出絲毫的聲音。
s:第一更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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