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一步,朝著上麵行去。
卻如同踩踏在了眾人的心中,令他們的麵色發白,額上滲出了冷汗。
他會什麼會在這裡
他怎麼會來他怎麼敢來
他不知天劍門已經氣運到底了嗎現在若是換做了他們,便應當竭力支撐那少得可憐的家底,便應該向不知有沒有用處的仙人祈求,能讓那位老人家多活些歲數。
宏暉一直走到了五樓,腳步頻率未曾有絲毫的變化。
五樓那百金一字的雅閣前,身著黑衣持劍的武者已經在等著宏暉,看著這麵色冷硬的男子當真出現在了自己的麵前,心中詫異,卻未曾生出什麼畏懼之類的感情,一則應為此地高手並不會少。
二則,外麵大秦鐵卒尚且還在,此地武者眾多,一旦鬨出事情,難免傷及無辜,未雨綢繆,此種情況之下,大秦必會製止亂鬥,便是所謂有恃無恐,右手摩挲著長劍劍柄,淡淡道
“你竟然敢過來。”
“不錯,比傳聞中的長老多少多出些氣概,不過,若是想要討饒,還是請回罷。”
“當然,若是想要切磋劍術,我倒是可以接受。”
宏暉沉默著,突然抬頭歎息一聲,低聲呢喃,道。
“這條路二十三年未走,果然多了許多東西要清理。”
右手抬起。
客來閣中,龔銳飲茶,突然感覺頭皮一陣發麻。
腰間寬劍,鳴嘯不止。
隔了半個街道的酒樓當中,五樓高閣瞬間破碎,一道身形飄然而下,右手持劍,那劍修長,左手抓著顆頭顱,那頭顱怒目圓睜,顯然滿是不敢置信。
而在同時,足足五名身影跌飛出來,落在地上,已是儘數沒有了氣息。
喉嚨上皆是一道劍痕,淩厲刺目。
整條街道,瞬間死寂一片。
嘩啦聲中,原本坐在了一樓圓桌中的大秦悍卒瞬間起身,機括上好的聲音連綿不絕,帶來森銳的殺機,根根弩矢指向了大街上麵,有些發福的中年男子。
龔銳按劍,大步行出。
雙眸當中,滿是震動,看向宏暉。
此人是瘋了不成
此時逞強,反要遭了殺身之禍,還要禍及門派。
天劍門本已經沒有多少年氣數。
休養生息,才是正道。
手持著頭顱的宏暉昂首,深深吸了口氣,右手扣劍,猛然橫掃,劍意浩蕩如龍,狂傲不羈,瞬間掃平左右,既有錚然劍鳴之音,衝霄而上,下則上百披甲之士,身上鎧甲於瞬間崩裂。
黑鐵甲葉,叮呤當啷,落了滿地。
龔銳腳步驟停,看到那中年劍客似乎斑白一分的黑發,像看到了一柄劍,僵硬抬眸,看向酒樓,那酒樓的掌櫃和小二坐倒在地,身子哆嗦個不停,一層江湖人,已經渾身皆是血,氣息全無。
龔銳心臟重重一跳,雙眸瞪大,怔怔然說不出話來,張了張嘴,咬牙道
“燃命之劍”
“瘋子,瘋子”
他已經驚怖難言。
宏暉轉過身來,看了他一眼,隨手將頭顱扔在地上,右手扣劍,平靜地走出城門。
向著天劍門的方向行去。
神色冷硬。
有那負琴的少年在,他已經無需要有絲毫的顧慮在。
那少年足以護著他們去天劍門中。
那條路,會走得很順暢,很順暢。
他這樣想著。
調息七日,氣脈逆行。
卸下重擔的感覺,真好啊
他抬眸看著遠處隱約可見,卻又似乎錯覺的天劍門,王安風都能夠勉強猜得到的陰謀暗子,他如何能夠猜不到隻是身為弟子,如何能夠讓長輩再為自己冒險,若是師叔出了問題,天劍門便真的不行啦。
是以他於密信中與門派約定時間,比此時更遲一日。
但他身為師長,自會將弟子門人安全送入其中,將傳承送入其中,此次帶著這些精銳弟子出來,便是為了能夠有一人引得上代天劍留下的遺物共鳴,然後
然後剩下的便是他的事情了。
他抬眸,看著那巍峨的虛幻山門,呢喃道
“仗劍一長嘯,將欲倚昆侖。”
“二十三年了。”
“這條路上,確實是要好好清理一下了”
踏步向前,動作徐緩,卻又速度極快,越走越是順暢,身後無人敢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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