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正瞅著那匹赤色瘦馬,眼睛裡都是好奇之色。
直到王安風輕咳一聲,才戀戀不舍地收回視線,看向王安風,老道士想了想,以一種可以討價還價的語氣,道
“小兄弟,這匹馬是誰訓的”
“老道和你商量一下,把那頭憨貨也訓一下如何”
“價錢好商量,實在不行道門藏經閣裡有不少秘籍,老道士我熟門熟路,哪天上去給你摸幾本出來。”
老道士說話的語氣很親熱熟絡,就像是村裡賣大白菜的大爺,說著抬手一指那滿臉委屈的黑熊,表示自己看不上眼的憨貨就是那頭常人眼中山精野怪一般的大黑熊。
王安風張了張嘴,說不出話。
少年覺得自己很有必要和三師父好好說一下。
他看著那頭黑熊,這憨貨正滿臉討好看著自己,若是交給三師父,他幾乎已經看到這憨貨三月之後滿臉挑釁的模樣,那兩隻大熊掌再砸出去搞不好就是他們少林寺金剛掌一脈的路數。
想到一隻比尋常熊羆更大一圈兒的猛獸昂首咆哮,抬掌一勢金剛拜天,再來一招佛光罩頂,最後以萬象般若,諸相皆空收尾。
那幾乎是噩夢。
王安風無視了把自己的小尾巴甩得風快的大黑熊,木然收回視線,搖了搖頭,道
“前輩,這匹馬隻是個巧合。”
“並沒有什麼馴化之術。”
老道士砸了砸嘴,遺憾道
“也就是說,不成了”
王安風堅定搖頭。
放過我。
不,放過這頭熊吧
心中雜念本能湧動,卻在下一個瞬間被收束,王安風麵上神色趨於平和,或者某種類似於大家就當無事發生過的微妙神色,轉口道
“前輩遠道而來,還煩勞上山來找晚輩。”
“不知在這山上可還有什麼事情如果沒有要事。”
“不如下山,喝杯薄茶。”
看到王安風反應,老者隻能遺憾地將那股想法放在心裡,嘀咕了兩聲,道門的秘籍真的很順手之類,卻見王安風直接將自己這幾句話無視,歎息一聲,想了想,道
“有酒嗎”
王安風家自然是有酒的。
他自己不喝酒,可是耐不住有一個醉鬼的長輩。
年節的時候多少準備了些酒,老道士聽到有酒可以白喝,心情很是愉悅,一路走在最前麵,王安風則牽著張聽雲跟在後麵,一路問些三年來的經曆。
赤色瘦馬則是跟在王安風身後。
似乎是經過了極慎重的考慮,還往後退了半步。
也不知道為何,脾性一向臭得可以的瘦馬麵對張聽雲的時候卻乖巧得厲害。
小姑娘摸它鬃毛的時候,還伸出舌頭舔了舔小姑娘的掌心,這可是連王安風都沒有過的待遇,至於三師父
王安風想了想,然後將這個想法否決。
畢竟三師父鴻落羽沒有達成這一行為最基礎的要求,關係再好也沒轍。
秦霄和黑熊無精打采跟在了最後。
那黑熊似乎又腫了一圈兒。
都說上山容易下山難,可對於習武之人而言實在是沒有什麼差彆,一行數人隻用了比上山時候更少的時間就回到了王安風家有些破舊的小院子裡,隻是這個時候,這院子裡卻不是空無一人。
須發狂亂如獅的老者坐在簷下,腳旁放著幾壇酒。
離棄道的視線自王安風身上回拉,落在那同樣白發蒼蒼的老道士身上,似乎嗤笑一聲。
老道士卻很好脾氣,隻是笑眯眯地衝他點了點頭,似乎頗為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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