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陣法根據入陣者的氣機而變化,隻是王安風佩戴一柄勉強可以稱得上神兵的木劍,就能夠引動這樣的變化,若是他自己,或者旁邊那一襲青衫的文士出去,恐怕當真會弄出千裡雲散,劍光衝天的破事。
這樣不好,不好。
道士看了一眼似乎有些懶散的青衫文士,微笑搖頭。
而在此時,外麵王安風所陷落的陣法也發生了變化。
無窮的劍光散去,隱隱約約能夠看得到一襲白衣,手中斜持長劍,立在王安風身前,其麵目身形皆是模糊,看不真切,唯獨那股淩厲異常的氣機,卻異常清晰。
虛幻和真實結合在一起,令人心中有某種充滿敬畏的不安。
中三品武者已經能夠勾勒天地,出手的時候,變換十數裡方圓的天象,而上三品無疑更甚許多。
一名武者將劍意留下,縱然身死,可是當這殘存的劍意被引動,當以這劍意引動天象,那便不再是虛幻的東西,也不是文字卷宗中的記載,平淡枯燥的文字。
身死,道未消。
這已是數百年前,驚才絕豔的一代女劍刺出的一劍。
此劍,跨越數百年歲月,跨過幾度凡俗生死,跨越過悠悠山河變換,再度展現在王安風麵前,人會變,可是劍不會。
這劍依舊銳利,一如當年。
青衫文士雙眸微睜,看著對麵的白衣持劍,突然開口,道
“此女子以山門為劍,綿延百世。”
“當不在你那搬山之下。”
僧人頷首,平聲道
“阿彌陀佛”
他的眼睛看著外麵那位創立天下第一劍派的女子。
王安風抬眸,踏步,已經於方寸之間避開因為氣機引動而自然形成的淩厲劍氣。
他腳下已經被劈出了數道裂痕。
而天地間對他的壓迫也越來越大,這種力量和他最擅長的技不同,仿佛天地大勢一般,人出手有招法可破,可天地並無招法,隻是混沌一片。
王安風深深呼出一口濁氣,右手緩緩抬起。
自他苦修出山以來,這手掌第一次切實地握在了背後的木劍劍柄之上,五指次第律動,隨即便緊緊握合。
錚然劍嘯。
便有雷光閃動,自他手掌之上開始蔓延。
這一柄劍的劍鞘,說實話賣相相當厲害。
或者說,很受三師父鴻落羽的喜歡,是為了將王安風背後這柄木劍的靈韻鎮壓在劍鞘當中,青衫文士專門為他打造而出,其上有種種符纂紋路,將靈韻封鎖,不使其外泄。
可在這個時候,這些符纂卻次第亮起,伴隨著清脆而連綿的哢擦脆響,最後的陰陽魚直接自中間開啟。
吧嗒輕響,劍鞘自王安風背後解開,跌落在地。
露出了劍鞘當中的劍身。
被一直壓抑了足足三年之久的雷霆自劍鋒上糾纏而過。
王安風深深吸了口氣,右手握著劍柄,自後抬起,劍刃在其身後劃過一道弧線,左手並指在前,雙眸平和,在此刻竟和竹林中道人有三兩分相似。
他朝著前麵的虛幻幻象行了一禮,輕聲道
“請指教,前輩。”
雷霆微動。
武當山的以雷控劍之術,第一次出現在了大秦的江湖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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