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罷笑出聲來,麵目上方才因為擔心無心成長而出現的些許陰鬱登時便一掃而空,眉眼含笑,側身看著窗外,碧瞳眼中倒映著梁州城的街道,百姓,倒映著逐漸靠近的青灰色城牆。
東方凝心神色淺淡,不予回駁。
但是心中確也知道,眼前此人所說的話怕是真的,而且這件事情,正在梁州城,在他們身後發生。
她脅之以害,誘之以利,更在先前設計,將瞎子老吳的把柄牢牢握在手中,方才能讓他將原本誤導王安風等人的假名錄換成了真的,以方便自己施為。
之後,又以異術令這一行人中的胡人青年留下玉佩。
而此時,在他們正往城外行去的路上,瞎子老吳恐怕正在想法設法,拖延王安風的腳步。
以他四十七年潛伏梁州城的老道經驗,足以拖延許多時間,等到預料到他們已經出得城去,才會將她之前交給瞎子老吳的東西轉交給王安風。
到時候,王安風應當也沒有心思再思考了。
任何人得知了父母之死另有其他原因的時候,都不可能能夠定得下心的,更何況相較於智計,王安風更傾向於武功,便如謀臣武將的區彆。
猛將足以一騎當千,為萬人敵,可隻有謀士才能夠決定整個大勢的走向,再如何強大的猛將,也不過是戰局推進上的棋子。
王安風因著這信箋的緣故,終於窺破了這一局的全貌,但是似乎已經太遲了些,重要的事情在於東方凝心的目的究竟是什麼還有,她現在人在哪裡而那一老一少兩名群星閣凶徒,現在,又在哪裡
這幾件事情方才是擺在麵前最重要的事情。
王安風冷靜下來,將手中的信箋小心翼翼放回懷中,然後再度將這一件件事情的經過自腦海當中過了一遍,企圖能夠抓得到什麼異常之處,以找到這幾人現在的蹤跡。
對方兩人都是胡人,一為魁梧的白發老者,一者是二十餘歲的青年。
能夠避開了無心的封鎖和追捕。
當天夜裡,便去營救徐嗣興
王安風抬眸看了看外麵,此時天色已經徹底大亮,照理說城門已開,但是那位柱國畢竟不是什麼傻子,這個時候定然已經下令,將城門暫且封閉,隻準進入不準外出。
雖然定然會引得百姓許多不滿,但是情急之下,如此為之,也是無可奈何的事情了。
以王安風的耳力,已經自外麵隱隱聽到了大聲爭執的百姓,說是今日說好了要回村裡采買食材,這一大早上就不開城門,卻要他們怎麼辦官老爺畢竟是官老爺,不管下麵人死活。
王安風無奈笑了笑,覺得這些怨言聽在心裡,彆有一種安心的感覺,既然對方沒有離開梁州城,現在也已經大致看破了對方的計策,那麼便也可以
等等
他的思緒突然微微一頓,雙瞳微縮。
這既然是因為對方的啟發而堪破的,那麼是否就連自己已經看破了對方的計策這一點,也同樣是在對方計策當中的一環呢
也就是說,必須看得更為遙遠一步。
比對方的計策,更遠一步。
也就是說
王安風的心臟突然越發有力地跳動起來,腦海中,所有的線索在他的思維中快速地碰撞組合,然後形成了一條絕對完美的路線。
原來如此,
原來如此
他猛地轉過身來,大步衝出。
s:今日第一更奉上兩千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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