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家不耐煩打斷他,道“你要真有本事的話,那也犯不著天天來吃我這油餅啊,真正當官的,誰不是和那些大世家的高門大姓往來才能夠舉孝廉,舉才學”
“你你你”
年輕書生怒不可遏,手指指著那店家,卻說不出什麼完整的話來,突然長歎一聲,朝後踉蹌兩步,仰天呢喃道“天下之大,竟然沒有我農家子弟,寒門書生一條通天大道麼”
“可恨可恨”
他說這話時候,反倒比起方才更為情真意切些,卻隻換得了那賣油餅的一個諷刺,道
“誰若真有本事給你們開這一條路,那豈不是斷了那許多大人的路子我都知道奪人錢財殺人父母,誰有那不要命的,給你們開路”
說完不管那失魂落魄的書生,低頭對王安風道
“小哥兒不要管那些讀書人,酸溜溜的厲害,跟吃醋的娘們一樣,彆看現在說什麼世道不公,輪他自己能舉了做官的時候,指不定要怎麼樣的,還不是覺得好處不在自己身上裝模做樣”
“要不然怎麼說是窮書生酸書生呢”
“小哥兒你自己吃自己的,甭管這幫掉書袋的醋壇子,唉對了,小哥兒你現在看的,是什麼書那個坊的先生,又有了新的大作不成裡麵繪圖幾許,畫得如何美人兒豐腴的多還是消瘦的多,按我說的,還是要那位笑笑生寫得最”
王安風臉上溫和微笑有些繃不住,打斷道
“隻是家書而已”
“啊這樣啊”
店家聞言略有失望,砸了咂嘴,恰好有客人上前來要買些油餅,也就不管王安風,轉過身繼續忙活自己的事情了。
王安風呼出一口濁氣,看一眼那書生,收回視線,將心胸中湧動而起的,少年時候的想法重又按了回去。
還不夠時候。
他將手中的書打開,正上方寫著的文字是,
“此書唯獨有我東方血脈者可觀。”
“凡我東方家一脈,則當以奇書立身,縱然旁支,修習武功,也須得明了奇術之道”
“武者修行氣機,掠天地為幾用,三教亦有法門,能以我心換天心,唯我奇書一脈,能調天機。”
這正是東方凝心給他的那一本東方家奇術典籍,至於那神兵殘片麒麟鎖,則是在收入懷中的同時,就已經放回少林寺中。
那畢竟是神兵上的一部分,氣機靈韻不同,梁州城中還有個敵我不辨的柱國在,必須小心謹慎些,方不至於橫生枝節。
當下王安風看得漸漸入神,而旁邊那店家抽空瞄了一眼,卻隻看到了一片白茫茫,旋即便有頭昏眼花之感,險些一頭栽倒油鍋裡。驚出一身冷汗,隻以為自己最近床上床下,耗力太多,有些腎精虧損之虞,卻直接把那本書給忘了個乾淨。
而在同時,少林寺中
麒麟鎖的靈韻在龐大意誌的支撐下,緩緩複蘇,它能夠感受到自己的古老和力量,能夠明了自身所代表,名為麒麟的意誌。
它記得,一代代主人曾經與它一道並肩,縱橫天下。
它能夠記得,無數敵人的恐懼和敬畏。
這是它應得的尊重和地位
麒麟鎖之下,染血無數。
能夠使用神兵的,自然是天底下第一等的英傑,第一流的高手,這樣的高手自然會有著難以匹敵的傲氣,所以麒麟鎖當然是傲慢而睥睨的。
仿佛沉睡三百年,重新複蘇的王者。
仿佛遠古的神獸重新踏足人世,準備迎接著再一次的殺戮和碾壓,準備再度染血,播撒控製和恐懼。
隻是不知道這次喚醒“自己”的是誰,但是無論是誰,都應當無比慶幸,以及畢恭畢敬。
它帶著這樣的篤定,抬起了頭,然後看到了自己周圍圍著一圈的人臉。
其中看去最和善的那個道
“你醒了”
s:今日第一更奉上三千字,整理細綱,調整風格,所以遲了些先前鋪墊太長結果過於壓抑的情況,不會再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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