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矢鋒頭上一陣冷光,顯然淬了毒。
金翼坊的坊主是個高大的男人,拈緊了弓箭,道
“對付大荒寨這樣的邪道之徒,也就不必講求什麼江湖規矩了。”
“咱們都是為了替天行道,邢女俠你武功最強,和趙老前去挑戰,等他們出來時候,咱們就一齊放幾輪箭,這放倒虎的毒,就算是沒有辦法收拾得了那雙頭蛟龍,也能讓他的屬下氣力綿軟,無力組成軍陣。”
“否則的話倒是麻煩,我曾聽說大荒寨中似乎有一名原先是軍中宿將,這些年把大荒寨操練出了不少的軍陣,頗難對付”
邢淩雪點了點頭,當下和老者拍馬上前,前麵已經能夠看得到圍在一起的帳篷,當下深深吸了口氣,心中雜念收斂,一道劍氣當下掃過,口中凜然喝道
“大荒寨惡徒,出來受死”
此舉是為了挑釁將對方激出,但是傳聞之中,好戰易怒的俞國興卻並未出來,一片死寂,眾人心中不由得有些緊張,正踟躕不定的時候,趙姓老者鼻子微微動了動,突然神色大變,道
“不對”
旋即突然拍馬衝上前去,邢淩雪心中一驚,當下隻得跟在後麵。
逐漸靠近之後,她也察覺到不對,鮮血的味道太濃烈了,然後在前麵她看到了鮮血的來源,倒伏在地上的悍匪,這裡一堆,那裡一堆,和坐騎一起倒在地上,這個時候,其餘人也都上前來。
看到了這樣恐怖的一幕,沒有人能說得出話來。
這些悍匪倒在地上,雙眼瞪大,眼睛裡麵並沒有恐懼,因為他們還沒有感覺到恐懼的時候,就已經失去了性命,剩下更多的反倒是之前殘存的猙獰和殺氣。
但是這樣的神色配合上空洞毫無生機的雙眼,形成了某種令人呼吸都有些壓抑的氣場。
薑安宜麵色禁不住白了白,看到了旁邊身軀僵硬的嶽月,強笑道
“看來咱們是來得遲了一步,這幫悍匪給其他人殺了。”
“也不知道是多少人,在這裡硬硬和這些大荒寨的惡匪們廝殺了一場,也算是厲害了,那麼多人的調動,咱們之前竟然沒能提前知道動靜。”
趙姓老者剛來了這裡就跳下馬來,左右看了一圈兒,聞言道
“當然沒有動靜,一個人你能察覺到個什麼動靜”
嶽月瞪大眼睛,呢喃道
“一,一個人”
老者神色陰沉,道“非但是一個人,從痕跡來看,那個人是等到了大荒寨的匪徒結成軍陣之後,正麵衝破過來,兩次把三十五個人全殺了,除去雙頭蛟,每一個人都是一刀結果性命。”
薑安宜吸了口氣,道“是和雙頭蛟一樣的五品高手嗎”
老者搖了搖頭,道“不”
薑安宜微鬆口氣。
看來是雙頭蛟龍不在
“原來是運氣好”
老者陰沉道
“那俞國興抗了兩招。”
“第一招被從馬上拍下,第二招被砍了首級”
在場所有人神色都為之一變,嶽月瞪大了眼睛,突然想到了昨夜那個大放闕詞的男人,心裡微微顫了下,然後下意識搖了搖頭。
不可能是他
要偷襲才能夠拿下唐同光兩個人的,怎麼可能會正麵衝殺了一整隊的大荒寨悍匪
趙姓老者從俞國興屍首旁翻找了會兒,沒能找到早已經當作自己囊中之物的名劍,麵色就越發不好看起來,拂袖冷哼一聲,深手入懷,道
“老夫倒要看看,是哪家哪派的掌教或者太上長老搶了先去。”
“敢搶老夫的獵物,無論如何,那柄雙蛟劍得要讓出來”
手中已取出那太乙金光天星盤,口中默念,正神算天機,身軀周圍隱隱浮現諸多的符,大袖飄飄,頗為高深莫測。
邢淩雪看著俞國興的無頭屍首,雖有些許遺憾,心中還是鬆了口氣,想了想,看向旁邊的弟子,道
“月兒,安宜。”
“今日雙頭惡蛟既然已經被殺,我等沒有繼續逗留在這裡的理由。”
“這段時間因為此事頗花費了些時間,現在距離六月六日不過隻剩下了八天,今日我等便順道直轉向北,前往休雲北山,與群雄聯手,徹底將大荒寨這一毒瘤徹底鏟除嗯,月兒”
邢淩雪注意到弟子異樣,微微皺眉,提高了些許聲音。
嶽月這時方才回過神來,訥訥說不出話,邢淩雪放緩聲音,道
“月兒你是第一次參與這樣的江湖事情,會有些不習慣也是應該的,但是但是這便是江湖,刀光劍影,生死相殺,若是不習慣的話,往後不下山來,也是可以的。”
“總也有師父和門派保護你。”
嶽月心中微暖,搖了搖頭,低聲道
“不,師父,弟子隻是在想,會,會不會是那個人做的。”
邢淩雪立刻明白弟子所說之人是誰,心中不愉,但是這不愉更多的是指向那黑衣青年,而非自己被欺騙了的弟子,當下搖了搖頭,淡淡道
“這決無可能。”
“正麵衝陣法,一己之力剿滅如此多的悍匪,連五品的俞國興也隻因運氣好,擋住了兩招,這樣的人,已經是大宗派掌教或者太上長老的實力。”
“而這種高人,無一不是江湖前輩,德高望重。怎麼可能是那樣一個大放闕詞,狂妄輕佻的邪派武者”
她注意到自己的言辭似乎有些過於嚴厲了,當下又放緩了語氣,道
“不過,即便是大派掌教,也很願意賣趙前輩一個麵子。”
“他的天機術獨步天下,素來都認為,隻有東方家的長老一級人物,才能夠在天機術上和他爭鋒,這樣一個人物,自然是受到尊敬的,他想要雙蛟劍,那麼那些高人也很願意與他相交。”
嶽月看了一眼那邊老者,點了點頭。
正當此刻,趙姓老者口中突然一聲暴喝,手中捏起法印,眾人等他天機測算出接過,卻看到了老者手中寶物當當當震動不止,旋即竟然直接掙脫出手,跌墜再地,直接碎裂成數截,老者踉蹌後退了兩步,麵色煞白。
咬牙低語了幾句,複又重重一拂袖口。
袖口滑落九枚通體明黃的古周大衍銅錢,在地上滴溜溜轉了一圈,旋即不等老者施為,便即排成一列,全部立起。
然後齊齊從中間斷裂。
趙飛塵麵色煞白,口中噴出鮮血。
客棧後院,王安風道
“某有事情與你二人說。”
“之後某要去休雲北山,你二人,便不必跟著某了。”
s今日第一更奉上
四千六百字。
我儘快加緊進度和更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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