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這個衛隊長在某些事情上,再無情冷酷些,那該有多好。
杜亨默不作聲。
他的餘光停留在港口方向,那裡有很多黑市的混球出現。
這些人像是蒼蠅,隻要有湯水肉塊的地方,都會無恥地往上湊。
作為衛隊長,經常要對某個出格的家夥進行敲打。
但他很少判人死刑。
畢竟那群混球也隻是為了謀生而已,隻要不越過自己底線,往往會留活口,並且警告他們要做點有益於泰岡達的事情。
“這兩個家夥過得挺好啊,聽說最近開始做正經生意了。”
杜亨心裡嘀咕。
他看見兩個馬販在船邊搭話,不僅沒有窺視彆人的錢袋,而且還穿得十分體麵。
“我的衛隊長!”
阿諾德語氣嚴肅,讓他不得不結束發呆。
“我的忠誠從未褪色,領主大人。”
“我知道,但你從來沒有認真聽過我的話!猶豫和矯情會埋下很多刀子,遲早能把你割裂成渣……”
就在訓斥即將爆發的關頭,政務廳的屬下推門送來些文件。
封皮表麵印有皇室火漆,讓它具備足夠的分量,能夠成功推遲這頓責罵。
拆信刀劃開色蠟,金邊黑體的標題,瞬間就抓住眼球。
阿諾德本以為會是份通告或者稅單,沒想到居然是通緝令,而且簽發這種層次的懸賞,那得是罪大惡極才行。
如果冒犯哪位權貴,或者偷走幾批軍需……
惡名最多會流到商隊裡,慢悠悠地傳遞開,等到人儘皆知,可能早就被逮捕伏法。
眼前這個可就高端了。
特意用信函告知所有附屬領主的,收到以後還得再簽發擴散下去,基本就是在整個大陸展開追殺。
卷筒滾開,沒有看到肖像。
冠冕堂皇的空話與胡亂編扯的罪名都被迅速跳過。
在頁麵最醒目的位置,寫著個猩紅色的名字。
阿諾德和杜亨瞬間皺起眉頭,感覺自己有點懵,粗鄙的糙話脫口而出,兩顆腦袋忍不住湊近了些。
在反複確認過後,眼眶都睜得大大的。
“朗佳爾王上對他感興趣,既然下發通緝令,那說明對方根本沒死,霧狼不可能輕易放棄啊,難道說……”
衛兵看見領主在喃喃自語,許久未見波瀾的臉上,居然寫滿疑惑。
“他把霧狼殺了!”
阿諾德拽起杜亨領口,沉聲命令道
“我要你,把所有關於他的事情,都給我重複清楚,這到底是個什麼人!”
……
與此同時,泰岡達港口。
兩個馬販抬腳離開船艙,他們剛從黑市同行裡敲定了貨物。
肖恩先生最近對航道感興趣。
信中說可能要在某個地方修建收貨碼頭,以後從水路運輸那些重要資源。
他倆得作好前期準備跟沿途商船疏通關係,賄賂幾個關鍵水手以及船長,再暗地裡定好信得過的監管員。
馬販漫不經心地“丟”掉一枚銀蟒。
擦拭甲板的勞工順勢撿進懷裡,當他抬起頭時,臉上已經寫滿諂媚,語氣恭敬地開口回話。
“消息和傳聞不多,倒是最近有份王國懸賞,這可不怎麼常見。”
兩人點點頭,勾勾手指的功夫又遞過幾枚銀幣。
勞工眼神閃爍,略微湊近腦袋,在他們耳朵邊輕輕說道
“那個人,叫亞當·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