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很多人都排著隊,想要得到某個船長的青睞,好在這裡大展拳腳。您最近剛來,有看到登陸板上的人流嗎?許多人聽說發生死潮,特意來這裡找工作。”
勞裡越講越氣憤,心底咒罵那群雜碎,把港口搞得難以生存。
“像我這種?”
亞當適時插話,讓這個倒黴鬼從憤怒中清醒些。
“不不不,您和那些自作主張的混球不一樣!”
破產老板連連擺手。
他仔細解釋道:很多人在見到船長之前,總會弄出點名堂吸引注意力,順帶增加自己的價值。
碼頭很多鋪麵沒有整理開張。
總有些流氓痞子前來占據,大言不慚地聲稱這裡屬於某位船長。
期間會發生比較激烈的爭奪,算是變相的淘汰篩選。
誰能撐到正主前來問話,即時再將這些資產上交,就能得到重用,把自己在船長手下的起步點拔高。
“至於萊斯利船長,這是個很奇妙的家夥,趁著夜色端掉好幾個屠宰棚,並且拉起一支忠心耿耿的隊伍。”
手持武器的壯漢從旁邊走過。
充滿警告的目光瞟了瞟,隻要讀出點怯懦,恐怕就要圍過來索要酒錢。
勞裡臉上已經是赴死的悵然,亞當更是無所顧忌,甚至還有種故意挑弄的戲謔。
“武力,人脈,核心商品。”
談話繼續,但是聲音小了許多。
“每位在海岸線掌權的船長,都在其中的某個方麵,擁有不易頂替的優勢。”
他轉過來,把心中的考量講清楚。
“萊斯利之前非常活躍,是三位新人裡最能製造驚喜的存在,我聽說那人用不可拒絕的貨物,買到了好幾個重要地區的航道。
憑借各種經濟利益關係,竟然沒人敢隨意報複。
那人不像其他二位船長那樣慵懶,喜歡親力親為地操辦生意。
我也從沒見過對方,畢竟能覲見船長也算殊榮啦。”
亞當頓時感到不解。
“那鋪麵是怎麼回事?”
勞裡唇間苦澀,抖抖嗖嗖地解釋道。
“我也是酒館裡打聽才知道,萊利斯的幫派骨乾,大都離開碼頭出海去了。那群占據地皮的流氓,也是想投靠船長,所以拿我的鋪麵作為孝敬。”
既然是弱肉強食的遊戲規則,那就簡單多了。
亞當心裡想著,更加迅速地往目的地走去。
確實如勞裡所言,這間鋪麵比想象當中小很多。
它坐落在港口最靠近內陸的那部分,如果畫地圖的家夥不夠仔細,很可能就要離開嘲顱海灣。
這就意味著,沒有特殊照顧,它很難“分食”到值錢的漁獲。
整排街道還算完整,死潮沒有完全摧毀這裡,有居民仍舊生活在其中——搬運貨物的男人,清掃門窗的女人,做海盜遊戲的孩子。
淩亂肮臟的混球們就靠坐在店鋪窗台前,互相謾罵恐嚇著酗酒,裡麵還有互成犄角的紅點,應該正在打牌賭博。
【臨街鋪麵(被強占)】
【經營狀態:未營業】
【雇員:0/6】
【通行馬車:0次/周】
“喂,怎麼啦?我說過,等到船長回來,我們上繳以後會替你說話的。”
醉漢已經發現勞裡。
他張開胳膊,像隻炭烤後的黑鯧魚撲上來驅趕,隔空飄來濃濃的酒味。
亞當瞥了眼那些駐足觀看的孩子,思考片刻,直接抓起對方領口,順帶給了對方同夥一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