萊斯利揮舞方刃,把一張用來捕捉亞當的索網劈開。
她用刀指了指發動攻擊的人,眼神中殺氣畢露,似乎在警告對方——不要影響船長辦事。
嘲顱海灣從動蕩到平靜,已經深刻體會過這個女人的恐怖。
傭兵們把武器挪開,不敢冒犯。
亞當現在才明白,對方應該也準備了後手,隻是和自己的想法略有衝突。
繩索被釘死,掛鉤像是秋千那樣又蕩回來。
他看著不斷靠近的岸邊,還有眼前這個嘴角壞笑的女人,心底感到深深的疲憊。
“哦,不,千萬彆……”
萊斯利助跑踮腳,越過距離遙遠水麵,也躍上了鎖鏈。
叮啷。
短匕首和鋼劍再次碰撞。
長柄武器發揮受限,處在被“欺負”的境地。
偶爾還有踢腳、肘擊,帶著不可理喻的憤怒踹在亞當身上。
滑輪受力,重量摧毀了某個機關。
兩個人打鬥著,向水麵中央逐漸遠去。
管理員帶著傭兵在岸上追逐,屠宰棚的成員慫恿觀眾,不斷限製他們的行動。
遠程攻擊,也糾結畏縮——不管是魔法還是物理攻擊,如果擦著船長,都不是什麼小問題。
亞當乾脆收起鋼劍,想用格鬥去限製對方行動。
老天爺,這女人是個怪物。
她憑借著單挑,竟然把自己半截健康值給打掉了,鐵了心要把自己揍躺下。
他還沒遇過這種事情!
“哼,嗬嗬。”
萊斯利輕笑出聲,某種不祥的預感開始彌漫。
哢嗒!
滑輪斷裂,兩個人從“秋千”上甩出去。
亞當驚險無比地抓到了另一根鉤索,而早有準備的女船長踩住他的手,瀟灑得像是桅杆上的觀測員。
“嘶,我是在好心幫你。”
“這位先生,記仇,是女人的特權。”
她悠哉地收起匕首,在海風中出言奚落。
他們前進的方向開始偏離商業區,陸地上的追捕已經消失。
航道變得寬敞複雜,燈火也漸暗,月光承擔了大部分照明,規格迥異的船舶點綴在海麵上。
過了不久,秋千又蕩起來,準備再次“換乘”。
亞當抓緊機會,腰腹驟然發力,整個人翻身躍起,重新占據上麵的座位。
他抓住萊斯利的腳,故意讓對方吊在下麵,金發尾部掃出小串漣漪。
局勢就此逆轉。
“這位小姐,冷靜,是男人的美德。”
亞當並不期待什麼言辭還擊,畢竟天上還有好幾隻飛行魔物在監視,爭吵對於困境沒有任何益處。
女船長卻表情平靜,晃悠當中彈了個響指。
啪,嘩啦。
鉤索應聲斷裂,兩個人往水中墜去。
亞當心底警鈴大作:
碼頭附近布滿尖銳的礁石和魚鉤,各種海蛇和瘋魚都凶狠嗜血,當初偷渡逃票的家夥,幾乎是瞬間斃命。
他翻轉身體,用儘全力把對方甩向岸邊。
但是萊斯利不肯鬆手,隻能將她收回,在懷裡抱緊,讓自己墊在下麵,承受住最初的衝擊和撕咬。
鼻尖傳來一絲體香,很快被汙濁的水流淹沒。
亞當沒有被冰冷和黑暗打斷思緒,反而是猝不及防的肘擊,讓他失去了好幾口空氣。
下潛由快到慢。
月光穿透了水麵,兩個人在連串氣泡中對視。
萊斯利臉上帶著憤怒,對剛才那個輕浮的擁抱感到不滿。
她鼓著腮幫子,含著充足的氧氣,經過一段時間,才正式接受了對方的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