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葵兮!
清玉堂。
素白的紗幔輕輕揚起,帶著溫柔的晚風一下又一下的輕撫著躺在榻上的男子。
男子長法如墨披散在軟臥上,麵容素靜,隻不過,那姣好的麵容上卻被一條白綾覆住了眼睛。
此人,正是孟善。
若是不曉得孟善的人,或許還會被此刻的景象所騙以為孟善是個安靜的美男子。
微風拂過,孟善放在身側的手指動了動。
稍許,孟善便徹底清醒了過來。
時刻注意他的岩墨從一旁走過來,坐在孟善不遠的位置,柔聲問道“如何?”
孟善舒服的伸了伸腰,又鬆了鬆筋骨,盤著腿兒仰頭對著岩墨笑道“舒服,好久沒這麼輕鬆了。”
見他無事,岩墨也開心的笑了起來。
“如此最好。”
“這藥浴既然能改善我的體質,為何不能每月多泡幾次?”
他隻有月初和每月中旬才會各進行一次藥浴,每月兩次,不多也不少。
每次他藥浴過後,身體都異常輕鬆自在,那何不多做幾次藥浴治療,那樣他豈不是能更快的修養好身體。
見他如此,岩墨無奈的笑笑。
“你的身體需要好好養著,不能急於一時。”
“可是,這都十幾年了,我的身體一直反反複複,既不好轉也不惡化,就這麼一直折磨著我,我……”
“阿善。”
孟善錯愕的抬起頭來,有些驚訝岩墨竟然喊了他的名字。
可能是感覺自己有些寄人籬下,即便孟府所有人都願意把他當做等同於孟子暉和孟善一般的公子服侍,但是他一直恪守禮節。
對孟子暉和孟善也一直都是以“大公子”和“二公子”這樣的尊稱稱呼他們,這是孟善第一次聽見岩墨喚他阿善,像他兄長一般喚他阿善。
岩墨似乎也驚訝於自己的失言,輕歎一聲,拍了拍孟善的肩膀。
“我們都知道你一直都在努力,不想成為大家的負擔,更知道這先天不足之症給你帶來了怎樣的傷害。
阿善,我希望你能一直這麼堅強下去。
我們都會陪著你的。”
被岩墨這麼深情意重的安慰了一番,孟善反而覺得自己先前太孩子氣了,從小到大不是應該習慣了嗎,怎麼突然矯情起來了。
一定是那個女人,都怪她跟他說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話。
“岩墨大哥,我知道了,以後不會這樣了。”
“嗯嗯。”
岩墨點點頭,繼而想起什麼又問道“這次你與大公子一起去采藥,路上到底遇見了什麼,又是如何傷到的眼睛?”
“這……”
他們私自跑上九窟山的事情,並未對旁人提及,他沒有告訴兄長,連身邊的孟五都沒有告訴。
孟善相信,衛子龍自然也不會告訴旁人。
至於白舟,他們身為和陵城之外的人,也不會到處在和陵城與人閒話。
大家對九窟山都是如此諱莫如深。
並且,那個女人陰晴不定,上一刻要讓那隻叫白白的貓吃了他,下一刻又毫不猶豫的弄傷了他的眼睛,可見其人也是一個心狠手辣的。
若是兄長帶人幫他去報仇……
不可。
孟善擰了擰眉,下定決心。
無論如何,九窟山上的見聞,都不能說出去。
孟善搖了搖頭,對岩墨解釋道“你也知道我是個容易招惹禍端的,也不知道怎麼跟對方起了衝突,我們幾個又不是他們的對手,就這麼莫名其妙被傷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