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舟微低著頭,目光不偏不倚的盯著眼前冰冷的青石板。
圓嘟嘟的小臉上,罕見的沒有了笑意,反而透著一聲落寞之感。
許久。
麵前緊閉的房門被人從裡麵打開。
白叔從裡麵走出來,隨手關了門,才緩步走到白舟麵前。
見他出來,白舟連忙抬起頭來,急切的看著白叔問道:“白叔,兄長可願意見我了?”
白叔搖了搖頭,對著跪了大半個晚上白舟勸慰道:“小殿下還是請回吧!”
“不,兄長一日不見我,我就跪一日。
兄長最是疼愛我了,他肯定會見我的。”白舟固執的繼續跪著,任由白叔怎麼勸導就是不起來。
白叔無奈的搖搖頭,“小殿下,不是白叔不幫你,而是你這次……”
“唉~”
“白叔,我知道錯了。
我就是想見見兄長,就想見見他。”
看看他有沒有好好吃飯,有沒有好好喝藥……
離開京都這麼多天,他無時無刻不掛念著兄長。
可是,兄長好像忘了他這個弟弟一般,對於他的離開不但沒有隻言片語的叮囑,而是連他寄回來的信件都不曾回一封。
他知道,他辜負了兄長的心血,沒有按照他的意思好好在外遊曆。
可是,他不認為自己有錯。
就在白舟以為自己真的要在外麵跪一晚上的時候,麵前的房門再次被打開。
白舟殷切的抬起頭來,果然看見了自己朝思暮想的兄長。
那人一襲白衣,眉目如畫,淡雅如竹,一頭墨發未束,披散在身後,端的是一副出塵模樣。
隻不過,讓人一眼注意的並非他周身的恬淡氣質,而是……
那雙腿。
因為,他竟是坐在輪椅上推開的房門。
白叔見他出來,連忙跑上前,“殿下怎麼出來了,夜裡風涼,小心著了風寒。”
說著,白叔連忙跑回屋給他取了一件披風披上。
白舟看見兄長終於願意見他了,他高興的跪著前行了兩步,歡快的喊道:“兄長!”
他就知道,即便兄長表現的對他再漠不關心,可是心裡還是疼愛他的。
見兄長不搭理他,白舟委屈的撇撇嘴兒,抽噎著喊道:“兄長,我知道錯了。”
他沒有辦好兄長交代的事情,但是他會繼續努力的,他們一定可以成功的。
百裡無憂搖了搖頭,輕聲說道:“你沒有錯。”
“兄長?”白舟疑惑的望著他。
兄長此話何意,是他沒有做好兄長交代的任務,辜負了兄長的囑托,怎麼就沒有錯了?
“錯的是我。”百裡無憂淡淡的開口回答道。
是他的錯,他就不該將希望寄托在他身上。
“不,是我的錯。
兄長,我真的知道錯了,你原諒我吧。”
他從來沒有見過兄長用這麼淡漠的表情跟他說話,他害怕了。
白舟連連搖頭,哭著跑上前,抓著百裡無憂的衣擺哭喊道:“兄長,你再給我一次機會,下次,下次我肯定好好遊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