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正常。演員拍戲時,有時難免也會入戲太深。就好像一場愛情戲,你想演得真就要感情真,隻有讓自己先相信你愛那個人,觀眾才會相信。你全心全意的去愛那個角色,而那個角色的扮演者活生生的站在你麵前,你怎麼能保證這份感情不會蔓延到那個演員身上呢?你們四目相對,你們肌膚相親,訴說無數衷腸,那時那刻,你愛的就是那個人。
所以演員之間因戲生情,也是在所難免。
但戲結束了,你就該知道你愛的是那個角色,而演員本人跟這個角色根本不一樣,情也就該戛然而止。拍戲時動情,是敬業;拍完戲能迅速抽離出感情,是專業,以及基本的職業操守。
而我和陸晨鬱的這場婚姻大戲,已經演了三年多。我們演了這麼久的夫妻,演了那麼多場對手戲,要讓所有人相信我們是真心相愛。而且我們沒有扮演任何角色,全部是本色出演。在這個過程中入戲動情也不奇怪。
所以當他失控的吻我又和我爭吵過之後,我開始想,他是不是也因戲生情了。
而我呢?我又對他的因戲生情是什麼樣的態度?我又有沒有對他生情呢?
這些問題都是我需要想清楚的。可我想事情很慢,尤其是跟感情有關的事情,畢竟我經驗不足,需要自己一個人慢慢去思考。可還沒等我想明白,就發現自己根本是多心了。要不是艾姐拿了他和路之遙的合照給我看,我都不知道他是去見小情人了,還真當他是負氣離開。
可這麼多複雜的東西沒辦法對陸晨鬱說清楚。我便隻簡要的回答說“就是明白了,在我們婚姻存續期間,和其他人上床也是可以的。”
電話那邊靜悄悄的,陸晨鬱什麼都沒說。
“嗯,沒事了,那拜拜。”我掛上了電話。
說實話,有點紮心了。
但沒什麼的,過幾天就好了,尤其是在日漸忙碌的工作中。
可偏偏,生活給我了沉重一擊……
孫姐突然來跟我說,要請半個月的假,她兒子回來結婚了。
孫姐是我請的保姆,照顧我也有六七年了。我從小跟我媽生活,我媽十指不沾陽春水,我幾乎就是保姆帶大的;後來去了裴家,裴家的傭人更是配的齊全,所以導致我毫無生活自理能力。
在跟陸晨鬱形婚之前,我也曾用自己賺的錢買了一套不大的公寓,來來回回換了三四個保姆後,終於遇見了哪裡都讓我滿意的孫姐。
孫姐丈夫早逝,當時兒子還在外地讀書,整個家就靠她一個人支撐,也挺苦的。但家中隻有她一個人,很方便保姆的工作,可以住在雇主的家裡。她人安靜少語,很會看眼色行事,從來不會打擾到我,除了把我的家和生活打理得井井有條之外,幾乎察覺不到這個人的存在。
所以後來搬到陸晨鬱的房子時,我也帶了孫姐過去。房子大了那麼多,要照顧的又是兩個人,原本還想再請一位換班的阿姨,但孫姐謙遜的跟我表示說,這些工作她一個人也完全可以做好,從前照顧我的時候,我時常不在家,她工作非常清閒,還覺得心中有愧,對不起那份工資。
於是我便沒再請人,而是給孫姐加了一份工資,她對我感恩戴德,做事也更加認真,從不鬆懈。
以往即便有事,她最多也不過請個三兩天的假。這一下子半個月,簡直是要我的命一樣!可人家兒子結婚這樣的大事,我總不能乾涉,隻能折中商量說“孫姐,要不你隔個兩三天就來一趟幫我收拾收拾吧,沒有你我真的會死在家裡的。”
孫姐露出為難的神色,“可是我家離您這兒太遠了。就算是打車,來回也要兩個多小時。”
“那可怎麼辦啊!”我悲痛的哭喊著,“那我就隻能出去住酒店了!哎?等等……離我這兒遠?你家是不是離我以前那個房子很近來著?”
我突然靈光一閃,想起搬家以前,孫姐家似乎離我那挺近的。那棟房子我沒有賣,交給房屋托管定時去打掃維護,也可以搬回去住些日子,這樣孫姐就可以過來幫我做家務了。
孫姐也直稱這個主意好,她家離我那裡騎自行車也就是十幾二十分的路程,可以經常來往。
雖然隻住半個月,可還是要帶很多東西過去,衣服和護膚品就要兩個行李箱。我叫來苦工重朔幫我整理,足足搬了四個行李箱過去。
許久沒回來住,一時間還真有點不習慣。這裡雖不如陸晨鬱的房子寬敞富麗,但也簡約舒適,很適合一個人生活。
工作上,我一邊敷衍著艾姐,一邊跟卓知南商量著新公司簽約的事情。她已經幫我約了她們公司的老板秦宇見麵詳談。
夜裡正睡著,手機響了起來,朦朦朧朧的睜開眼看屏幕,是陸晨鬱打來的。
大半夜不睡覺打電話來做什麼?
我坐起身來,讓自己清醒清醒,又清了清嗓,不想用一種睡態朦朧的慵懶聲音和他對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