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中迷離戲外癡!
原來是這件事……他跟我提過之後我也仔細考慮了,雖然這資源很難得,但我還是決定放棄。
我老實回答道“原著小說我看過了,女二的人設確實很不錯。但……我還是那個想法,一來不想定位在女二上,二來,我過去演的角色大多是這種類型,觀眾已經麻木了,我想擴展一下戲路。不過還是謝謝你的好意。”
“那如果我讓編劇改劇本呢?改女一的人設,讓你來演。”陸晨鬱突然說。
此話一出確實讓我驚訝了。大改角色不是一件小事,尤其這種翻拍劇,改掉女主人設在很大程度上來說是挑戰原著粉。但陸晨鬱的電影絕非等閒,他的女一……實在是一個很大的誘惑。
隻是有一件事我不明白,“原著裡女一的人設很符合劇情設計,隻怕不好改。而且,為什麼要改呢?你覺得我演不了那個女一嗎?”
“也不是演不了,”陸晨鬱伸手撐住了下巴,“女一是堅強善良外柔內剛的人物特點,恐怕不大適合你。反而是女二那種因愛生恨薄情寡義的角色適合你來演。”
他說的沒錯,我很擅長演女人那種薄情寡義的樣子,簡直就是信手拈來,甚至有人說我是本色出演,因為我骨子裡就是個冷心冷肺的人。
就像我當年獲獎的那部《月初冬升》裡的孟小冬,因情所傷又因情而累的京劇名角。又如最早讓我名聲大噪的那部《燕女傳》裡的蕭太後,徘徊於君臣之愛間平衡自己的權謀和野心。甚至是剛剛拍完的《海上煙波》,羅季寧亦是幾次三番被心愛之人背叛,愛恨交織之下最後竟能眼睜睜看著摯愛之人喪命而袖手旁觀。
這些女性角色雖不儘相同,卻都要演出一種因愛所傷後生出的涼薄。當初《燕女傳》選角時,隻因我冷眼回眸的一個表情就將我定位女主的導演就曾說我“不笑時又拽又酷又無情,斜眸笑時又有種痞氣的風情。這樣的長相氣質在女人身上是很少見的。”
而這個年代,觀眾們的審美早已不僅僅局限在溫柔美好堅強善良的女主形象裡,反而是稍有黑化的女性角色更受青睞。所以我的戲路也幾乎定在了這個風格,大家記得的也是我這個形象,卻忘記了豆蔻年華笑顏昭昭的蕭燕燕、光豔爍人滿目皆是梅蘭芳的孟小冬,也都是我一手塑造的。
可再好的角色演多了也會膩,也想試著跳出那個框架。
“沒有角色適合演員,而是演員去適合角色,”說著,我便稍稍垂了頭,抬著粼粼的雙眼楚楚可憐的望著陸晨鬱,甚至還輕輕咬了咬唇,一幅委屈至極的模樣。“其實我覺得我什麼都能演好,隻是沒有人肯給我這個機會。”力證自己也可以演這樣清純無辜的模樣。
陸晨鬱勾唇笑了笑,饒有趣味的說“還有彆的嗎?”
“你要什麼?”
“要你愛我。”
……
這無情節無台詞表演,要的不過是一點表情和眼神。
我隻抿了半絲笑意在唇邊,抬起眼來目不轉睛的望向陸晨鬱,期盼和歡喜中卻有幾分猶疑的閃躲,最終還是羞怯的垂了眸子,低下頭的時候忍俊而笑。
“不錯,是少女懷春的樣子。成熟一些呢?”他又說道。
成熟一些,我便重新拿起了桌上的筷子,把麵前的那盤菜換到了他麵前,又夾了一筷子放到他碗裡,看向他時溫柔繾綣,開口卻嬌嗔著說“吃飯還堵不住你的嘴。”聲音亦如暖月潺潺,滿是情意。
“傷心了。”他再提要求。
我便擱下了筷子,盯著一處發愣,雙眼卻並未聚焦。接著像是突然醒了神的看向他,開口欲言,卻終究未語,而是擺出了一個牽強的笑容,說“沒什麼,先吃飯吧……”可笑容之下,眼裡卻是隱含了淚光的。
陸晨鬱看了一會兒,輕點了一下頭,說“可以。”
“所以現在是試鏡通過了嗎?”我問道。
“嗯,算是吧。那麼你決定了嗎,要不要接這部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