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陸晨鬱卻露出幾分輕視,說:“你不用謝他。”
“這話怎麼說呢?人家幫了我的忙,我應該謝的啊。”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總覺得陸晨鬱不大欣賞向禾野,甚至有幾分偏見。
“這是他應該做的。”他的語氣冷冰冰的。
聽他這樣說,我心裡不大舒服。彆人做了對我有益的事,難道不應該心懷感激嗎?總不能當做是理所當然的吧。可這也不是多大的事,我不想因此跟他爭吵,便悶聲不語,沒有說話。
可我的沉默非但沒讓這個話題結束,反而像是更激怒了陸晨鬱一樣,他的臉也冷了下來,說:“怎麼了?這就感動了?你以為他善心大發還是懷念舊情了?至於高興成這個樣子嗎?”
“我哪有高興啊……”真是搞不懂他怎麼突然就鬨起脾氣來。
“不是嗎?從我一進家門開始你就眉飛色舞的,瞎子都看得出來你有多高興。難道你就不會動動腦子好好想想他為什麼突然肯幫你了。”
“你到底想說什麼?”我被他搞得莫名其妙,開開心心出來吃個飯,他就一定要攪得我心煩意亂。
“向禾野壓根就沒打算幫你。是我給了他一個代言他才答應的!枉你一廂情願,在他心裡卻連個代言都不值,這種人也值得你一往情深?”
我沒有說話,握著水杯的手越來越用力,直到指節發白。
“我原本不想告訴你的。但見不得你那副傻樣子。”
陸晨鬱坐在那裡,好像在用一種高高在上的姿態俯視著卑微的我,在我麵前揭穿人性的醜惡。
“陸晨鬱,”我的聲音從胸腔裡傳出來,仿佛不是自己的聲音,“你告訴我這些,有什麼意義呢。你想顯得你很高尚嗎?是,所有人都沒有你高尚,沒有你厲害,沒有你偉大,你高高在上百毒不侵,你是世界上最好的人,我們都隻配卑微渺小的伏在你腳下,你可以肆意的操縱我們所有人。你滿意了嗎?
向禾野他怎麼樣,不需要你來評價,更不用你來告訴我,如果你做的這些事讓你感到不平衡那你大可不必!沒有人要求你為我做什麼!是你非要多管閒事的!”
說完,我直接起身離開。不想再多跟他待在一起哪怕一秒鐘。
不管陸晨鬱說了什麼,我還是要遵守自己的承諾去向禾野朋友的餐廳。
這是一家美式街頭風十足的西餐店,以各色口味的披薩和原釀啤酒為主打,一旁的休閒區還有桌球和飛鏢盤,很適合年輕人過來玩。
可說是要做宣傳,卻沒見到攝像的人,隻有店長帶著幾個工人在後廚忙碌著什麼。向禾野帶我參觀了一圈,就坐下來點東西,問我說:“要喝什麼?啤酒嗎?”
“不了,果汁就好。”
我放回了菜單,猶豫著該怎麼進入正題,想了想還是直接問道:“你之前沒答應幫我澄清的,其實我都已經放棄了,可怎麼又改變主意了?”
向禾野靦腆的笑了笑,說:“其實沒有改變主意,你應該知道的,我一直都很想幫你,可我不敢違逆公司。回去之後跟公司溝通了許多次,公司開始也說不允許我參與,我真的覺得很對不起你,誰知道後來又突然允許了。還好是這樣,否則我真的會內疚一輩子。”
他的目光澄澈,笑容依然像是過去那個溫暖的大男孩,讓人連懷疑他都不忍心。
陸晨鬱昨晚跟我說的話,我壓根就不想放在心上,可那些話到底還是在我心頭留下了烙印。我喝了口水,掩飾自己的不自然,問道:“我聽說,有一個什麼代言找了你?”
“是啊,是這一季新款的手機,”他坦然的承認了,半點猶豫和掩飾都沒有,“公司也是前天才通知我的,不知道怎麼會突然找到我,我還以為他們不會看得上我這樣名氣的藝人。”
是啊,陸晨鬱給他什麼代言,也不可能直接給到他手上,還不都是跟他的公司往來協商。而他也隻是聽公司的吩咐辦事而已。他大概壓根都不知道裡麵的內情。
我實在沒有必要糾結於這麼一件小事,便順著他的話轉向彆的話題,說:“彆這樣說嘛,你最近發展的很不錯,名氣漲得很快了,公司蠻會幫你運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