裁縫的。
種地的。
做小生意的。
織布的。
做匠人的。
無論是做什麼行業、靠什麼為生的,都抱著秦嵐的城神經,沒日沒夜的苦讀了起來。
有的是為了滿足自己的口腹之欲,有的是為自己膝下年幼的兒女和年邁的老父老母。不過有一點想通,那就是,他們都有為此拚儘全力的鬥誌!
更何況,他們也意識到,研究‘城神經’,也是為了自己好,為了自己可以生活的更好。還能得到烤肉,何其美哉?
元城陷入了,千年曆史之中,都從未有過的學習盛況。
走在街上的路人,抱著城神經邊走邊苦讀,一不小心,一腳踩在了坑裡。
道邊搬一個小馬紮,坐在小馬紮上,全身心的沉浸在城神經內。一個個小馬紮並排,但他們都感知不到旁邊人的存在,渾然忘我。
黃律鐘前的小廣場上,有男有女,有老有少,都拿著一個坐墊放在地上。前麵擺著翻開的城神經,在坐墊之上打坐,閉目潛靈,似乎在和上天溝通。
元城某處偏僻的小院子裡,一個中年男人手持城神經,搖頭晃腦,口中念念有詞,時刻狂喜,時刻又陷入了困頓之中。
當然。
對於元城如今的景象,有一個老人,是最為欣喜的。
那個人,便是嚴伸!
從秦嵐開始放下烤肉這個大獎的那天起,嚴伸就陷入了難以自拔的激動之中。
這種全民都沉浸在知識的世界中,這種在他看來,‘仙境’一般的景象,不正是他從幾十年前,就一直夢到的場景嗎?
他直接跪在了地上,在自家的小院,對遠方的某個存在鄭重的一拜。
在這一瞬間,秦嵐在他心中,猛然拔高到至高無上的地位。
甚至,比他自己的生命還要重要!
“父親,您夢想中的場景,在如今,終於實現了……”
嚴伸想到,小時候,他父親為他開設的私人課堂。
時值陽春春末,微風吹拂,柳條飄揚。
前麵是一塊粗劣的板子。
後麵則是破裂低矮的桌子。
年幼的嚴伸,坐在桌子後,看著前方崇拜的父親。
父親用木棍指著板子,眼睛閃爍著光芒,對著小嚴伸,暢談著他一生的理想。
“阿伸啊,你知道為父我的夢想是什麼嗎?”
父親搖頭晃腦的道。
“不知道。是什麼啊,爹?”嚴伸使勁晃了晃腦袋,一臉茫然的看著自己的老爹。
“那就是……”
“哈哈!”父親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訕訕一笑,“還是先不告訴你了。這個答案,由你以後自己來摸索吧!”
而如今。
那個飄在遠方的夢,於嚴伸麵前實現了。
可……
舊人呢?
嚴伸推開家門。
走在元城破落的街道上。
即便受人畏懼,但嚴伸對元城城內的子民,並沒有展現過多的威嚴。
在街邊苦讀的人們,見到嚴伸,頓時眼睛一亮,紛紛湊過來,將嚴伸圍住。
“嚴先生,我這裡有些疑問……”
“你一邊去。分明是我先來問先生的,嚴先生,您先為我講講這裡吧!”
嚴伸眉頭微皺。
“一個個來,不要亂。”
從他的身上,散發出了一絲寒氣。
人們打了個哆嗦,頓時變得井井有序了起來。
“這個部分,應當這樣來解釋……”
“黃道不周,道義不稠。城神大人借這句話,想要表達的意思是……”
嚴伸的口中,緩緩的吐出,有關於城神經不同部分的理解。
即便隻有短短數日的時間。
他對於秦嵐不同版本城神經的基礎部分,已然有了自己的理解。
這便是……
元城第一老學究,隔代之前的第一天才的傲氣與能力!